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4部分

此作惡夢。

但那是近距離。

我想。

我將要做的,是遠距離射擊。一百米上下距離的射擊,和在部隊一百米射擊應該沒有什麼大的區別。

我這樣安慰自己。

卻聽到了靈魂在哭……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第五十五章 痛下殺手(三)

我這樣安慰自己。

卻聽到了靈魂在哭……嗚嗚地哭。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哭得很淒涼。邊哭,眼睛還偷偷擠出一條線瞧瞧我,看我有什麼反應。

我沒有反應。我心硬起來的時候,我是可以做到毫無表情的。就像當初我拍照敬良的屍體,我是沒有什麼情感可言的。那是工作。一個人被槍斃之後,還得驗明正身。就是說,除了上面來督殺的人,需要對敬良的屍體進行現場檢查,看看到底是不是敬良本人,看看到底是不是死了之外,就輪到我和法醫上場了。法醫會翻翻敬良的眼皮,看瞳孔擴散了沒有,擴散了多少等等,然後記錄在案。再檢查槍口。射入口很小,比菸頭還小,只滲出幾滴血,但周圍的面板有些焦了,還有些火藥味。畢竟是近距離射擊。法醫檢查過之後,認定是步槍射出的子彈形成的槍口,記錄在案了,就輪到我了。其實,之前我就開始工作的了。當刺刀頂住敬良的脊樑骨,還沒有開槍的時候,我就得拍下全景。刺刀頂著的整個敬良,射手是不能拍進去的,這是規矩。開槍將敬良射倒了,我又得拍個他倒在地上的全景。原始的,翻過身來的,得從好幾個角度拍。拍完了,督殺的人檢查,法醫檢查。法醫檢查槍口之前,要解去敬良身上五花大捆的繩,剪掉衣服,令其赤裸上身……

法醫檢查完射入口,我就將比例尺(紙做的)貼在槍口旁邊,然後進行拍照。

法醫將敬良翻轉身,(我說過,我從來不碰屍體。當然,我老爸死了的時候是例外,我不但碰了,還為他擦洗了一遍身子,讓他乾乾淨淨地上天堂,在月亮上面等我媽。)敬良的雙眼突然又睜開了。不得好死的人,眼睛不會好看。眼瞪瞪著一股怨怨的死氣,挺嚇人的。法醫連忙用手去合他的眼皮。合一次,睜開。再合一次,仍然睜開。法醫就嘮叨了,“合上嘛,你這是自己找死的,又沒人冤枉你。合上、合上、快合上。別影響我工作。”

好像聽得明似的,法醫再用手合一次,敬良的雙眼才合上了。嘿,怪。

射出口也很小,也只滲出幾滴血。血在敬良白晰的面板上,顯得十分顯眼。從兩隻槍口都沒大出血的情形看,正射手其實是射得很準的,子彈從背脊鑽入去,穿過心臟,從胸口這邊出來。心臟一穿,不難想象,那就像大壩決堤,血液噴射而出。我想心臟肯定也會被逼爆,所有的血齊齊湧在腔腹內。這也就是槍口只滲出幾滴血的緣故。

子彈穿過心臟的時候,靈魂是否昇天了?我想沒這麼快。

心臟爆裂的時候,大腦的神經是否即刻死亡了?顯然不會。

以靈魂的速度,大腦神經的敏感,只要有萬分之一秒的時間,就足以感覺到死亡前的痛苦、恐懼、絕望、身陷地獄那種難以言說的煎熬……

本著人道主義精神出發,現在許多地級市槍斃人犯的時候,都不再用槍射殺,而是改用打毒針。先將被槍斃的人犯麻醉,等其進入麻醉狀態之後,再打入毒針。想這種方法,也許會讓人犯好死一些。

“那都是死。”靈魂撒潑道。

我裝聾作啞,不理。

它譁聲大哭,倒在我胸口上打滾,手腳並用,拼命擊打,打得我的胸膛“嗵嗵”的響。

我生氣了,將它翻轉身,抽了兩下它的小屁股。

不得了了,它哭得更兇。連波姬絲的靈魂也跑了出來,站在一邊,陪著它嗚嗚地哭。

這不反天啦?

我真生氣了,衝它吼道,“哭、哭、哭,哭我死啊?再哭我不要你了。”

呆了,我的靈魂呆了,它的眼睛對我射出陌生的目光,針刺一樣,刺得我的心痛得滴血。

我無言。但心感慚愧。

它背轉身,抱著波姬絲的靈魂,放聲痛哭。

這樣下去,真沒完沒了了。但用硬的方法顯然不成了。過了片刻,我輕輕撫摸著它的背脊,柔聲道,“我知道你難過,但你不要哭了,好嗎?你知道,我們不是老子的時候,可以騎一匹青牛跑到關外去,跑到沒有人的地方去。也不是陶淵明的時代,受不了,就可以跑,可以避,可以找一個桃花源,與世隔絕。每天花,每天蝶,過的都是如詩的日子。連火星都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