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到她的身子就像長出了十萬條青藤,春天的手一樣,將我美美地纏繞。緊緊地纏繞。
當我正想解開她第二顆衣釦的時候,感到火光一閃,槍聲便鋪天蓋地地砸了過來。
“快走。”珍娜急道,一個側身,便抱著我跳下玉米葉,拉起我便跑。
洛克你也太壞了。連珍娜那麼渴望的好事,你都破壞掉了。我邊跑邊惱惱地想。
但不容我多想了。
子彈在我們頭上呼嗖。
槍榴彈在我們不遠處的地方爆炸,將玉米炸得紛飛。
看似沒目的的亂射,又像是有目的。因為槍彈都朝我們這個方向射來。就是說,心戰連的人,已經知道我們在這裡。雖然位置不是十分準確,倒也有了大致的方位。
槍聲密集,連續不斷。
單看半邊天被槍彈打得通紅,我就知道整個特種步兵大隊都出動了。顯然,洛克是想置我於死地的了。儘管我不希望這事與他有關,希望他與美麗的妻子好好過一生。但是,人生之不可預測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晚飯還可以大杯酒地幹,開心地喝,彷彿親密的朋友一樣。但到了關鍵時刻,就成了敵人。
人啊,我真不希望這就是我們人類的所作所為。
難怪康登送我們到別墅門口前,會對我閃出憂慮的神色。其實他早已經知道今晚會對我們有所行動。
洛克不會去消滅我的肉體,也不會動華萊爾他們。因為那樣太明顯了。他洛克也深知,我們敢於深入他的旅部,必定是有備而來,有人接應。我們都光榮了的話,他也就此地無銀三百兩,暴露於天下了。
但他算準我的靈魂會出動。
因此,他的目標很明確,就是要消滅我的靈體。當我的靈體被滅,我的對手,也就沒了我這個對手,他就可以放心地大行其事了。
想得真周到啊。
這時,身後傳玉米杆被踏倒、碰斷的“噼叭”、“嘩啦”聲。
來得真快。
真不愧是特種部隊,行動就是迅速。
聲音從後面、左右向我們包抄過來了。
唯一一條路,我們只能往前跑。
前面是死路。
我突然冒出這個念頭。
還沒來得及對珍娜說,我們的眼前突然一亮,出了玉米地,跑到了一個三面環山的谷地。
“親愛的,我們有難了。”我脫口道。
珍娜拉著我的手,用力地捏了捏我。意思是叫我不用慌,一切有她。
我很感激她的冷靜與豪情。
但感激歸感激,形勢卻萬分嚴峻。我們落入洛克設下的圈套了。
一陣隆隆聲,三面山頭已開出了裝甲部隊。一隻只黑洞洞的坦克炮口,正對著我們所處的谷地。
往回逃,已經不可能。
一整個特種步兵大隊已經守住了谷口。往回走無疑是送死。
往山上衝?
衝得過坦克的大跑?
只有往天上飛了。我想。
想法剛出,阿帕奇的轟鳴聲,就打消了我這個令頭。
阿帕奇的射燈,已將天空射得雪亮。
這下真上天無門,入地無路了。
珍娜好像早已將這危險置身度外。她拉著我,仍朝谷裡飛跑。
坦克開炮了,炮彈在我們身前身後爆炸。
阿帕奇機槍也吐出了猛烈的槍焰。槍彈到處,濺起連串的塵土。誰若身在其中,必定是被射得粉身碎骨。
難道天要亡我?我傷心地想。
珍娜又捏了捏我的手,並深情地望了我一眼。
這一眼,令我心動,也令我振奮。我不能洩氣,我一定要想辦法。
突然,珍娜的身子一轉,擋在我的身後。
感到一串子彈射入珍娜的靈體。
珍娜的身子顫了幾顫,臉部頓然呈現出痛苦的神情。
“親愛的,你受傷了?”我急問。
她堅強地笑笑,“我沒事,親愛的。”
說罷,轉身拉著我又跑。
但願子彈奈我們的靈體不何。
但是——
珍娜的步子明顯慢了。
雖沒致命,肯定也是傷了。
我不由心痛。
這樣跑下去絕對不是辦法。因為這僅僅是為逃生而逃生,別說進攻,連防守都沒有啊。
太被動了。
我不能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