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回過身來,接下去說:“我想,我終於證明了,除了這個姓氏之外,
我身上還有一些別的東西。我的價值不在於洛克菲勒,在於我自己。“
2。初出茅廬
1940年,大衛回到紐約,並結了婚。
這時候,大衛開始他今後何去何從的問題。大衛的父親希望他能夠從事銀行方面的工作。還在倫敦唸書的時候,他就常在週末去大通銀行的分行工作,以便熟悉銀行業務。這些工作他說不上喜歡,也說不上討厭。他只是膚淺地看了看銀行業務的操作過程,卻沒有深入。但是,別人都認為他很有政治前途。在倫敦大使館中,他與外交名流和官場顯貴相處愉快,他在其中有種如魚得水的感覺。後來,他決定去紐約市拉瓜加市長那裡,在他手底下做個幫手,以便積攢點從政經驗。他已見過銀行是如何被操縱的了,但卻從未見過政府是怎樣執行的。頭幾個月中,他就可以非常輕鬆地處理好手邊的事務。同事們很欽佩他,紛紛向他討教:“大衛,你怎麼能做得又快又好?是不是一念口訣就會有神仙來幫你的忙?“ “哪裡,”大衛說,“只要不讓老巫婆把你的時間偷走就可以了,這個老巫婆的名字就叫做‘懶惰’。“在那篇令父母得意的博士論文中,大衛明確指出,懶惰才是“最最嚴重的浪費“,他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他對時間有著嚴格的規劃,在某一時間段應該做的某事,會被清楚地標示在他的記事簿上。而且,尤為重要的是,大衛是規規矩矩地按照這張時間表做事的。“有時候我真懷疑這小子是不是有分身術,“他的一位同事說,“一個人怎麼可能這麼輕鬆地做這麼多事?簡直不可思議,也許我也該試試他的法子。“他的工作成績很令上司滿意,但是,他的“洛克菲勒自我中心主義”時不時地表現出來,又讓人不得不提醒他注意。例如,他一接電話總是回答說:
“市政廳,洛克菲勒在說話。”市長很委婉地向他暗示過:“大衛,在接電話時可不可以換一種說法,比如說——,呃—市政廳,我能幫您做什麼?——我的意思不是說你的說法有什麼錯誤,而是說。。呃。。,如果考慮到大家的感受的話,是不是後者更好些?“人們都預料實習期過後,大衛在政治上將大有作為。這一行看起來與他的脾氣比較相投。然而,出人意外的是,實習期結束,他的從政生涯也跟著結束了。這是什麼原因?他後來說:“這一領域(政治)的危險在於它會把你的全部時間都消耗在競選上面。“也許說得準一點,他並不是對政治不感興趣,而是對競選政治不感興趣。不停地討好選民,由他們來決定他的政治生命,這不太對他的胃口。他不是不喜歡在政治遊戲中參與者所能得到的權力和隨之而來的種種樂趣,但是,他更欣賞一種能夠穩定、持久地發生效力的權力。 1942年5月,在日本偷襲珍珠港之後的五個月,大衛也抱著為國效力的想法應徵入伍了。洛克菲勒這一姓氏並沒有給他帶來特別的優待,他進入部隊之後,首先接受的是嚴格的基本訓練,這對他那種與生俱來的優越感是一個不小的打擊。他在軍隊調來調去,後來在一次很偶然的情況下,上司發現他居然會養馬,還會說法語,就把他選拔為少尉情報官,派往北非,作拉爾夫·S ·史密斯少將的助理武官。
洛克菲勒這一姓氏使他在與人交往之中獲得了很大優勢,不少自由法國運動的高層人物都與他打過交道。當他們聽到他的姓名後,常會這樣問:“洛克菲勒?建立美國標準石油公司的約翰·D ·洛克菲勒是你的什麼人?“ “是我的祖父,先生。如果他在世的話,他最關心的一定是什麼時候戰爭才能在歐洲結束,什麼時候法國才能重新自由。“大衛的這種回答常能取得良好的效果。一個好的開頭,預示著一個良好的過程。他在與法國未來的領導人和歐洲各國的上層人物交往時,輕鬆而又愉快。他的許多情報就是這樣在早餐會、午餐會和晚宴上得來的。史密司將軍很欣賞他的才能。一次出遊的時候,史密司將軍與大衛坐在同一輛車中,車行到半路,他轉過身來對大衛說:“你幹得真不賴呀,小夥子.不過,我要是跟你幹同樣的活的話,我會嫉妒你的姓氏的。“ “ 噢,先生,”大衛笑著說,“姓氏是天生的,但也需要人恰如其份地使用它才行。“在史密司手下工作的這段時間,大衛對外事工作有了莫大的興趣,周旋於各國顯要之中,與他們閒聊,再從看似瑣碎的、不著邊際的言語中提煉出他需要的內容,這使他感到很有意思。的確,這是一項高階智力遊戲。
3。小蝦吞大魚戰爭結束後,大衛和兄弟們一起回到了熟悉的紐約和熟悉的洛克菲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