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之所以在事業上取得成功,依靠的是他們的才能和勤奮,而非洛氏的財
富和權勢。
選擇哈佛大學可能就是這種追求“最優”的結果。林肯學校中種種不愉
快的經歷促使他反思自己的毛病。他開始弄明白,向不如自己的人吹噓自己
的長處並不是什麼明智的舉動。他的三個哥哥—納爾遜、勞倫斯和溫斯普之所以很得人緣,就在於他們不把自己打入洛氏家庭這個名人冊。“我該向他們學學呢,“大衛這樣想。他的這種檢討真的起了作用。不管心裡怎麼想,他不再在嘴邊掛著“我們洛克菲勒家。。“。在林肯學校,他的成績也不錯,但是,拿“全優”的只有昆蟲學這一門,其餘的課程則大都是“良”。 1936年畢業時,大衛已經成了一個成熟英俊的小夥子。棕色的眼睛,沉著、鎮定,又不失風趣。從他的身上,人們可以感到一種不可動搖的自信,這不能不說是他改造“洛克菲勒式的優越感”的產物。小約翰·D ·洛克菲勒為這個小兒子做的安排是讓他到麥肯齊·金那裡學習取經。就是那位曾幫助他渡過了一場大危機的能幹律師,現在已經成為加拿大的總理了。他為兒子安排了行程,並叮囑他說:“麥肯齊·金先生是位能幹的人,而且,作為長輩也有豐富的經驗,你去的主要目的是學習,少說多聽,孩子,這對你會有好處的。“ “噢,是的,爸爸,”大衛一副心領神會的樣子,他說,“我會像樹上的老貓頭鷹一樣,聽得多,說得少;說得少,幹得多。“他又追問:“可是,我該跟麥肯齊·金這位先生學什麼呢?學習如何治家理國嗎?“ “不,”做父親的斷然說道““你要學的是如何做事,這才是最重要的。”於是,大衛帶著父親的“指示”飛赴加拿大。麥肯齊·金如期約見了這個年青人。他的棕色眼睛與他父一模一樣,在第一次見面時麥肯齊·金這樣想。在他眼中,大衛不失為一個舉止穩重而又得體的成熟青年。但是,他又覺得大衛有那麼些過於自信,認為他能夠做好一切。
“年輕人,路才剛開始呢。你不知道前面會有什麼,而且你也很難確定
你將面對什麼—併為此做什麼。你的家庭、才幹使你會有很大發展,這一
點是確定無疑的,但在做出決定之前,為什麼不再等等、看看呢?“
麥肯齊·金的一番話對大衛起了作用。回到美國之後,他下定決心再繼
續學習。他先去了英國倫敦,在倫敦經濟學院就讀,後來又回到美國,在芝
加哥大學讀完了經濟學博士課程。
對於大衛來說,在倫敦的一段日子是美好的,也是重要的,在那兒,他
接觸到了許多上層人物,美國政府在英國大使館的工作人員經常舉行雞尾酒
會,他們總不會忘記邀請在倫敦讀書的大衛·洛克菲勒。大衛與他們的關係
很融洽。這些外交官往往會乘著酒興,大發評論,有的時候幾乎是在嘮叨,
而大衛總能耐心地把他們的話聽完,這大得他們的歡心。“大衛是個好小夥
子,聰明又有耐心,他以後的前途無量。“許多人這麼說。其實,大衛對他們的那些話並不總是感興趣,但他能夠做到的是神情專注地一聽到底,而且絕無遺漏。大衛這種習慣日後幫了他的大忙。他自己曾解釋說:“難得有人不說廢話,但是,一堆廢話之中不見得一點有用的東西都沒有。沒準也會說出什麼讓他感興趣的事實來,粗心漏掉就太可惜了。“ 1938年,大衛完成了他的博士論文,題目是《未用資源和經濟浪費》。這個課題的選擇比較符合洛克菲勒家的清教徒傳統—儉樸節約的治家理念。他父親和母親對此大加讚賞。為了這篇論文,大衛嘔心瀝血,寫了260 多頁。內容涉及商業、工業、銀行業、壟斷事業、政治機構和自然資源等各
方面。論文答辯的時候,父母申請旁聽,他們要親眼看到兒子的出色表現。
論文答辯那天,大衛沒有像其他人那樣帶著一疊疊的資料,所有的資料
都裝在他的腦子裡。他的棕色眼睛反射著內心堅定的自信。他的導師看他這
副樣子,也不由得暗暗欽佩。正式答辯時,他口若懸河,言辭條理清楚,論
辯充分。老師問他的最後一個問題是:“大衛·洛克菲勒,能為我們談談你
現在站在這裡的心情嗎?“
“這個。。”他回身望了望父母—他們有幾絲得意地看著他,顯然,
他們為兒子的成就感到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