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外,還有去年年底從講武堂畢業分配來的十幾個參謀軍官,這些人更加年輕,思維也更開放,缺點是資歷不足,其餘鎮的做法都是把這些年輕人放在下屬各團幹著,慢慢兒的熬資歷,等資格夠了,再提到總鎮這邊來效力。
劉銘傳不以為然,在他看來,資歷這種東西全部是無能之輩的藉口。古來成大事的,有幾個是憑資歷?霍去病從成名到死,才幾歲年紀?古之名將,成名多在三十左右,這個年紀,有衝勁。有精力,有活躍的思維能力,經驗是差點。不過總比顢頇愚昧混到老地將軍強過百倍。
大清廟堂,不就是一幫混白了頭髮熬紅了頂子的迂腐之輩在統治麼?若是不然,淮軍發展,又豈能如此之順。
便是咸豐帝,多麼年輕,可惜清季宮廷教育極其變態,非要磨掉人的性靈。恨不得十歲就教育成一百歲那樣的謹慎小心。然後美其名曰:少年老成。可天知道這樣的老成有什麼用,奕是不老成,不過比之乃兄就要強過百倍。遠的不說,最近曾國藩敗死,不就是因為之前湘軍打地太順,人數擴編不少,籌餉容易,曾國藩麾下名臣如雲猛將如雨,儼然有著尾大不掉之勢。咸豐是一個“少年老成”的君主,自幼接受的教育就是要防微杜漸,君權旁落比啥都重要,已經有了一個不聽招呼地淮軍,湘軍就更加要防患了。於是曾國藩雖然帶著湘軍入江西。卻被剝奪了地方事權。籌餉不便,也權制不了地方兵與官府。這次湘軍一部和曾國藩本人都死在石達開手裡,這種有歷練有經驗的老成,卻是當真壞了大事。
在這種思想之下,劉銘傳簡直不在意什麼資歷,所有的從講武堂畢業的年輕軍官都被他提拔到了鎮總參,就是原本放到基層做主官的軍官,也被他不管不顧的弄到了手,為了這事,他與負責人事的吳長慶打了不少擂臺,到底吳長慶沒有拗過他。在劉銘傳看來,軍官既要勇敢,在戰場上能帶著士兵前衝,也要有謀,什麼叫謀,做做參謀就什麼都明白了。
他大步流星趕回自己地總鎮參謀部所在地軍帳內,幾十個參謀軍官早就等在那裡,大夥兒都知道大戰在即,大軍未動之前,肯定要根據詳細的情報擬定一個做戰計劃,這些天淮軍的偵騎就不帶停的,到處去偵察太平軍的虛實,就算是進不得鎮子,其實地形機要,兵力部署也偵察的差不多了,這擬定做戰計劃的事,眼看就要著手開始,今兒幾個鎮部的大頭兒都去開會,想必也差不離了,做參謀的沒有幾個七竅玲瓏心還成?當下也不要人吩咐,一個個全留在參謀部裡等著訊息。
等劉銘傳一掀門簾進來,卻是看了個滿眼。老成一些地軍官有點兒成色,一個個坐的筆直,雖然眼神裡仍然是一樣的野性與狂熱,那做派就顯的老成了許多。倒是很多從講武堂出來的年輕軍官一個個按不住性子,他們進講武堂前,多半就是軍隊裡地刺兒頭,有點兒不服管地聰明機靈勁兒,這才被選送到了講武堂裡。進軍校前,十有**是普通計程車官或是下級軍官,這一下子就一個個肩扛銅星做了總鎮裡地參謀,這一次大戰非比尋常,一戰就能定下來皖北情形,與未來的攻伐皖南得安徽全境也有莫大的干係,擬定這樣的大戰的做戰計劃,真的讓這些年輕的軍人們全身熱血沸騰,血氣上湧,早在幾天前就一個個急的嗷嗷叫,就如同餓空了腹的餓狼一般。因為戰事尚且沒有確定,這些軍官便索性一個個站在沙盤前,彷彿自己如主官一般,正在研討著戰事。
這一股勁頭劉銘傳卻很喜歡,若是換了旁人必定訓斥,他卻是微微一笑,向著各人道:“怎麼,不等我來就把計劃擬好了,當真如此,倒也省了不少事。”
他這麼一說,各人倒覺得訕然,當下便老老實實一起打個敬禮,然後退到大帳兩邊,肅立待命。
劉銘傳卻是擺手道:“不要學這個模樣,我不喜歡。參謀軍官就是要靈活,腦子不能僵,一個個都石頭一樣,還能想出什麼法子來?都過來,總鎮就要開戰,咱們擬個計劃出來。”
他頓了一頓,又鼓動道:“吳穆大夥兒知道吧?和你們一期出的講武堂,人家在揚州破江北大營一戰,打的多漂亮?聽說新一鎮出來,他直接就做鎮總參,瞧瞧,人家乾的多漂亮!你們都是同學,又都是聰明人心眼多,這才選進了講武堂,難道就這麼認慫了?”
這一番話卻是把各人激的紅了眼,當下都是胸膛一挺,有人搶先叫道:“咱們一定擬個漂亮的計劃出來,讓吳穆那小子瞧瞧!”
“好,有這股勁頭就成,不過,我看這計劃很難。”
把各人的勁頭鼓了起來,劉銘傳卻沒有直接與這些青年軍官商量,卻把那些老成的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