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在下之見,古往今來,凡能成大事立偉業者,大抵均有過瀕死的經歷及挫折。惟有如此才能置死地而後生。有時為了達到目的,必須要妥協,甚至允許倒退。”
“是欲速則不達嗎?”福晉緊問一句。
“是,但又絕非僅僅如此。”戴鐸緩過神來,眼露精光,“福晉,爺這看著冒似走上了彎路,繞了些圈子,可誰又能知道這未嘗不是一條正確的路呢?老爺子家大業大卻只能傳於一人,兒子們個個都欲大顯身手,爭得頭破血流,他老人家煩躁之時,也許倒是那一旁安安靜靜,不爭不鬧的人入了他眼。”
福晉靜靜想了一下,眉稍微乎其微地挑起,“先生說得有禮,更何況一個人不管昔日如何神明,到了暮年,信佛之心也總更虔誠些。”她望他一眼,保有深意道:“人活著並不僅是為了自己,這世上有許多的人都是為了別人而活著的。總有些責任和擔子,是他必須挑起的。爺他想避了開去,卻不知自己還是越來越靠近了。”
戴鐸深有同感,瞅了眼她,皺眉道:“我只有些擔心那隆科多,他本處猶疑不決之際,偏巧這時爺不想再添火燒開,倒還火弱抽薪了。”
福晉聽罷倒揚起一抹淺淺的笑意,朝著戴鐸說道:“這倒不難。你走前可讓人傳信於那隆科多,他八阿哥如今是天下人群擁之,呼聲最高,可他為何要去做那‘錦上添花’可有可無之人,卻不肯幹‘雪中送炭’一本萬利之事,他是個老狐狸,當該知道惟有如此,他方可獲最大之利。”
戴鐸聞言欽佩地點點頭,坦然道:“那八阿哥雖廣招天下才俊,卻都不如王爺得一賢妻啊!成大功者從來不求謀於眾。真是百鳥在林,不如一鳥在手。”他悠悠笑道:“那八阿哥黨羽遍朝,實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