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鳴居前,他倚門低低傾訴:為了你,我什麼都可以放棄,再不去與他們爭;
大雪紛飛,他淒厲嘶喊,穿透黑暗,雙手緊攥住她,那般堅定、有力,帶著萬丈霞光,如她生命中的朝陽,輝煌照耀。
為了她,他親手將她包攏在一個不知世間刀霜風雨的小小世界裡,小心翼翼地獨自珍護著;為了她,他將自已分裂成了兩個人,默默忍受著內心煎熬。那些情深,意動,愛恨交纏的過往,齊湧心頭。艾薇突地綻顏一笑,猶如春光中剎那百花綻放,胤禵有些痴了。任滿室人群矚目,她牽起他的手向外走去。
胤禵就這樣怔怔地彷彿被催了眠一般,任由她牽著走到庭院,夏末之際,荼靡怒放,甜香襲人,良久才讓他相信,這真不是夢。
花草叢中,蜂蝶穿梭,偶有細碎花瓣飄落而下。
“胤禵,你怎麼那麼傻,為什麼都不告訴我?”艾薇嘴角微微牽動,望著他,五味雜陳。
“蝶衣都和你說了?” 胤禵有些慌張,又有些期盼,“薇薇,我怕。。。。。。我怕你更討厭佔染了血腥的我。。。。。。”他遲疑片刻,眉峰舒朗,神情認真道:“薇薇,別人怎麼看我,都沒有關係,你喜不喜歡我,也沒有關係。我只不過是做了我自己想做的事。我只知道一生一世那麼短暫,有了所愛的人,便該不顧一切的去追求去守護。”
驀然之間,她崩潰了,他的痴心守候,他的絲絲情意,如夏日薔薇,銳銳地刺痛了她。這些日子辛苦偽裝的堅強,無動於衷,那些言不由心的口是心非,只在這一瞬間,就突然全盤瓦解。
在她心底深處,那顆被人不知不覺深埋的種子,幽幽地竄出嫩丫,在這黃昏微風中,蓄勢而發。
荼靡不爭春,寂寞開最晚。
“胤禵,你看見那爬的蝸牛嗎?”艾薇款步走到荼靡叢下,突然言道。
胤禵一怔,不明所以,滿臉迷茫的跟上。
“蝸牛爬得很慢,可它最後卻總能走到它想要去的地方。”她嘴角微挑,揚起抹淺淺的笑意。
她指的是他嗎?還不待他再來細想,她便收起了笑容,板臉肅嚴道:“你知道你從前錯在哪嗎?”
他的心忽上忽下,又似聽傻了,不知該如何啟唇。
艾薇仰首望向天空,金色夕陽,耀著她的眉眼,她的輪廓,仿令她周身鑲了道金邊。
胤禵心慌慌地,仿如時光倒流,他還只是個羞澀少年,看著眼前心儀的女子,手足無措,無法開口,只能愛慕地、傻傻地瞅著她,移不開視線。
“你看那天空飛鳥,你若愛它,便要給它飛翔的自由,沐浴陽光或風雨的自由。”她面頰染霞,嬌美動人,“你若愛一個人,就要給她選擇的自由,給她拒絕的自由,也給她愛的自由。”
是早就有了感情,只是不自知嗎?她從未想過,斷了胤禛的往後,還會有春天。
她到底在說什麼?風撩動著她的絨發,很不應該,他慾望驟升,滿腦子都是胡思亂想,她反剪雙手,仰著身子,俏立的就象只會飛翔的鳥兒。就這樣欣賞著她,都能給他帶來前所未有的滿足感。
她看著傻傻的他,眨眨美眸,戲謔道:“難道從來都沒有人告訴過你要尊重女性嗎?”
胤禵緩過神來,揚了揚眉,彬彬有禮道:“請問我什麼時候可以牽你的手?”
她還真的歪頭認真地思考了一會,笑著說:“起碼等你成功邀約我三次以上再說吧。”
這回他反應得很快,“那不知今晚大人有沒有空?京城最近新開了一家很不錯的館子,可以賞光一同前往嗎?”
“這麼老套,難道堂堂貝勒爺就沒有更新鮮一點的理由了嗎?”她繼續刁難。
“我以為某個人最喜歡的便是吃,要抓住她的心,便得要先餵飽她的胃。”他朗朗一笑,苦惱道。
“哎,你是第一次追女人嗎?就算她愛吃,也不能說得她好象是豬一般,嗯哼?”她故作生氣,卻又忍不住咧開唇角。
“是。”他謙卑說道:“倘若小生有失禮之處,還請多多包涵。”
他眼睛裡的認真和堅定,她瞧得有些迷惑,也許愛上他並不是件什麼難事。
欲退不能,棋子命運
雍親王府,東院書齋。
琉璃燈下,四阿哥閱畢手中信函,抬首望向來人,不悅斥道:“他信中所言‘ 今日之不負皇上,即異日之不負王爺’,該做何解?他膽子未免也太大了,這等無法無天之談,豈是他一封疆大臣所應言語,只這信中‘異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