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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宛琬轉身瞅著畫薇,沉吟片刻,繼續說道:“至於秋姨那她只推說不知便成,一個老鴇自是有些手段自保的。凌普他不是也打著替南府找戲子的幌子嗎?自也不會將事鬧得太大,大不了修成正果以後,你低調些過日子也就是了。”

“真的?宛琬,真的可以嗎?真的有你說的那一天嗎?脫籍入旗,四爺倒是可以辦到,可他會為我做嗎?”畫薇象個得了絕症又重獲新生之人狂喜不已,到末了又憂心這到底會不會是真的。

“一定可以的,一定會有這一天的,畫薇你相信我,四爺雖看上去冷冰冰的,其實他很有正義感的,我看他聽到那些貪官汙吏的事常是勃然大怒拍桌子的。”其實宛琬心裡是一點底也沒有,四爺是那樣一個不苟言笑秉公執法的人,只怕他要知道畫薇是青樓女子更會大怒。可她心底莫名就是有股小小的信念覺得四爺決不象所傳的那樣冷酷。

畫薇微抬眼睫,卻並不看向宛琬,她凝神眺望著窗外的那林杏花,杏花盛如雪,可惜風一吹,便搖戈紛飛。

宛琬用力扳過畫薇的身子,明亮的眼眸眨了眨,“畫薇,你要相信我,我一定會說服四爺的。”她想著這事耽誤不得,便風一般的奔了出去。

許久,畫薇起身走至落地鏡前輕叩兩下,鏡向後移,內有玄機,竟是一扇暗門,從裡步出二人。

“八哥果然料事如神,斷了十四弟這邊的念頭,那宛琬還真的只能去求四哥他們了。四哥那隻老狐狸一定猜得到是咱們故意試探他的。”

“四哥他那舊疾也該好了,我倒要看看咱們這趟渾水他到底趟不趟。不過,老九你慫恿十四弟去和那宛琬表白的事別和老十說,他容易壞事。”

“八哥,我知道分寸,再說要讓十四那楞小子知道咱們打宛琬的主意,只怕他要和你我急。”途無盡時,帝欲自知

四貝勒府 永佑殿 大雨。

難得北方的春日下起了瓢潑的漫天大雨,四阿哥靜靜地杵立在臺階前,漠視那茫茫如煙的雨幕,那被風捲上靴面的潮溼,是真要變天了嗎?他心中有些悲涼的驚覺,或者,真的是到時候了,朝局就如同這聲勢滔天的大雨一般,就算你一心想躲,站在了屋簷下,也無法不沾溼自己的鞋靴吧?何況他是真的想躲嗎?何況他生在帝王家又可有選擇的餘地,他們能容他躲嗎?可是又有誰知道,這朝堂暗波詭譎的鬥爭竟是如此的殘酷,他要傷害的被害的皆是他的手足,可他既然已身在宦海,便再也看不見盡頭,只能緊揪扁舟,隨波逐流……

夜 書齋。

四阿哥端坐於暖閣書案前凝神片刻,捻起狼毫,飽蘸墨汁,於宣紙上疾書大字,這是他一直以來的習慣。一旦他心中有了憂煩不能快意決斷之事,便要坐下來習寫大字,從開始的龍飛鳳舞直至靜下心來端重不苟最終行雲流水般一揮而就。總能讓他從心煩氣燥一直寫到心中舒坦暢快。

李青靜靜侯在暖閣外間,等到四爺終於擱筆出聲喚他時才忙從一旁犄角里小步奔去。

“是誰等在那?”

“回爺,是宛格格來了,奴才勸她,可總也不肯走,說有要事。”

“讓她進來吧。”

已入夜,書案前點著透亮的燭火,那燭光映著四阿哥清瘦的面頰,眉心褶皺深深,隱隱透著陰霾,宛琬想今晚實在不是個適宜開口相求的日子,可轉念思及畫薇和一分一秒飛逝的時間,她只能選擇忽略了那些,手指糾結著裙裾,一氣說了出來,說完她偷偷抬睫瞧他。

他的雙眸驀然冰冷,有絲戾氣時隱時現,劍眉冷挑,他慢慢起身,踱步至南窗前,雨勢滂沱,讓馬爾齊哈去回覆他們舊疾復發已有幾日了?他們終究還是等不及了,四阿哥唇角微勾,冷冷一笑。

皇權對他究竟是意味著什麼?他無數次問過自己,沒有人能夠回答,也沒有人能夠明白。它是上天賜予皇子們的榮耀,是命運安排註定的招喚,是所有人都以為的強大野心,不,不,只有他自己深深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它絕不僅僅只意味著那些。

那日,八旗飄揚,將領們甲胃分明,氣宇軒昂。滿階文武百官,個個翹首以待,偌大的廣場鴉雀無聲,只聽得風捲起眾人衣袂的飄揚聲,八旗飄揚的呼啦做響聲。

忽地皇阿瑪一聲令下,千軍萬馬,齊聲喧騰,此起彼伏,延綿千里,大地撼動,那是如何迷人君臨於千萬民眾之上的感覺,他被深深的震撼了,他第一次那樣強烈的感受到了那至高無上權力的致命魅力,油然生出一種從所未有過的巨大的渴望與激情,它是值得讓世人前仆後繼,寧可捨去一切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