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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前江州太守沈彌已到城中游說,在與嚴顏將軍一夜敘談之後,沈彌才回到了高寵軍中,屬下已經證實,這個情報沒有問題。”
聽得這個訊息,魏延焦黃的眼神倏然凌厲起來,嚴顏和沈彌的會面是否就昭示著嚴顏有向高寵投降的意圖,目前還不得而知。但不管怎樣,對嚴顏提高警覺是相當必要的。
“有沒有從城中傳出的確切情報?”魏延問道。
江州被高寵大軍團團圍困,唯一的6路通道也被文聘平封鎖,魏延要突入城中還必須擊破外圍的敵人才行,在嚴顏部倩況不明之前,魏延並不準備冒然入城。
“沒有。”斥候老實答道。
“繼續派遣人員爭取從小路躲過敵哨,潛入城。在此之前,全軍原地駐紮,不得有些許妄動。”魏延吩咐道。
就魏延來說,下達這樣慎重的命令是完全可以理解的。突入江州城後的結果有兩個,一個是嚴顏忠心不變,兩部合一據守城池,等待劉備增援大軍到來,這是好的結果。另一個則是不好的結果,如果嚴顏有意叛變,那麼江州就有可能是一個圈套,目的就是為了誘使自己進入這個圈套。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在與高寵軍相互鬥智鬥勇的這幾年中,魏延總結出來的獨存秘訣就是走二步留一步,從不把自己迫入死路之中。
至於嚴顏的生死,魏延沒有功夫去考慮。劉備進得蜀中依靠的是荊州的勢力和東州兵的支援。嚴顏又不屬於積極迎接劉備入蜀的法正、張松一類,得到重用的機會幾乎為零。所以,就算是日後算起帳來,魏延也不用擔心對自己信賴有加的劉備會怎樣。
江州的嚴顏卻完全不知道這些,他還在不停的鼓舞著守軍計程車氣,並望眼欲穿的等待魏延援兵的到來。
第四卷 蜀道難 第一百八十六章 巴郡嚴顏
建安七年六月二十一日夜,風平浪靜,旌旗半卷,江州城外江上點點火光閃動,那是從雲集的高寵軍戰船上出來的。自從沈彌說降被杖責而去後,嚴顏不分白天夜晚加緊巡視城防,可是不知為什麼,對面的敵人卻一直按兵不動。
“將軍,按平常的行軍度推斷,魏延將軍的部隊早就會到達江州了,怎麼現在還不出現?”江州副將張嶷道。
張嶷是巴郡南充國人,字伯歧。弱冠時就被任命為縣功曹,其後有山寇攻打縣城,南充國令驚惶失措棄家逃亡,張嶷冒險持械將縣令夫人救出,使之免落賊寇之手,由此事而顯名。算起來與嚴顏還是鄉里舊識,張嶷雖然年輕,但見識果敢明斷,因此深得嚴顏喜歡。
“莫要多加猜忌,也許是魏將軍被暴漲的江水耽誤了行程!”嚴顏心裡咯噔一下,儘管不願意往最壞的方面去想,但事實卻又讓他不得不想。
“將軍,不是屬下瞎猜,實在是軍情緊急呀,我等在江州孤軍死守,究竟是為了什麼?是為忠義嗎,我們只不過是迫不得已才歸附了劉備,沒有必要為他犧牲這麼多好兄弟的性命,是為前程嗎?在劉備眼裡,只有追隨他的親信和東州兵一干人才是值得信賴的,我們根本沒有什麼機會。要我來說,我們不如干脆照沈彌說的,投降了高寵算了!”張嶷忿忿然道。
“伯歧,你再這樣胡說,我就要按擾亂軍心地大罪嚴懲了!”嚴顏厲聲喝斥道。
張嶷不甘的退後了兩步,看著那些諂媚於前的奸邪小人一個個得到高升,張嶷心中有一萬分的不服。
嚴顏大步登上城頭,邊走邊道:“城上將士計程車氣如何?”披甲持刀的他雖然神情有些疲憊,虎威依舊不減。
“將軍放心,我們誓死與城共存亡!”一名伍卒帶頭高呼了起來。
“城在人在,城亡人亡!”吶喊聲響徹城頭。
嚴顏掃視著眼前的這一群率真熱血的部曲,心中掠過一陣痛楚。這些士率都是自己從家鄉**來的同鄉,他們的生命雖然微不足道。但就象沈彌說的那樣,為了自己的榮耀去犧牲他們的性命,這樣做是不是太自私了嗎?
“伯歧,你今晚親自潛出城去,務必把江州的情況轉告給魏延將軍!“嚴顏青筋突露的右手緊緊的按住刀鞘,道。
“老將軍放心,我就是拼了一死也要突出去!”張嶷沉聲應道。
說罷,張嶷彎腰紮緊了一下腿上的束帶,飛快的沿著一旁垂下的繩索溜了下去。從城牆的這一面下去,再側向朝北那裡的敵方火把最稀疏,也許是最佳的突圍方向。
嚴顏駐立城頭,望著張嶷的身影消失在夜霧之中,張嶷這一去究竟能不能順利突圍,突出去之後又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