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找得到援兵,援兵又會不會來?這一系列的問題讓嚴顏心中如波濤翻卷起伏。
張嶷的判斷沒有錯,意圖請君入甕的高寵並不擔心有援兵進駐江州,在水位不落的情況下,就算有再多的兵馬守城也難以承受新式艦炮的一頓猛轟。圍而不打除了有離間嚴顏的意圖外,聚殲援敵也是目的之一。
“有敵人——!”雖然還是被巡哨的軍卒現,但張嶷還是憑藉著敏捷的身手逃脫了追捕。
在經歷了有驚無險的曲折奔波之後,張嶷終於在天明之前找到了魏延的駐軍地點。
“驃騎將軍,江州危急應派兵支援!”
看著張嶷年輕不羈的臉龐,魏延高傲的揚起了頭。作為劉備帳下僅次於張飛的大將,他的身份足以壓倒一切,這是他經過了無數次血與火的撕殺後獲得的。
“張都尉,江州我一定會救,你可以回去向嚴顏將軍覆命了!”魏延道。
張嶷遲疑了一下,恭身道:“軍事緊急,屬下請求引一支軍為先鋒,還望成全!”
“嚴顏將軍的處境我清楚得很,都尉不用再多說了。至於帶兵之事,我想都尉是巴郡人氏,而我之下屬多是荊襄子弟,雙方言語有礙,指揮起來恐有不便。這樣吧,你若是在軍中不習慣的話,先回去也好!”魏延冷冷的拒絕了張嶷的熱誠。
沒有誰願意讓外人插手自己的軍隊中,魏延一向愛憎分明,在這一點上毫不含糊的拒絕了張疑的好意。
面對魏延近乎於羞辱般的逐客令,張嶷滿面通紅,他低頭無奈的退出魏延主帳。從魏延的意思裡,張嶷明白魏延是有意明哲保身,在江水退潮之前魏延是決不會施以援手的。
從江州戰役的態勢上講,魏延這樣做其實也無可厚非。由於江水的暴漲,江州從原本易守難攻的險地變化為守難攻易的絕地。嚴顏一軍陷在城中已是無奈,若是魏延援救,勢被會連自己這六千餘人也陷進去。
“將軍,這萬一嚴顏以後參說我們見死不救可就麻煩了!”在張嶷退出之後,魏延身旁的隨軍參謀提醒道。
“哼,憑他嚴顏幾句話主公是不會相信的,再說了,目前的態勢明擺著高寵想要圍點打援,我們現在去救只能是自尋死路。等到江水退去之後,如果嚴顏還能保住城池的話,我會親自領兵施救的!”魏延焦黃的臉上露出一絲得意,高寵的伎倆只有他魏延看得清清楚楚,這一次也不例外。
帶著絕望迴轉江州的張鍵這一次沒有了上回的好運,在一番拼殺之後,寡不敵眾地他被巡哨的丁奉擒獲。
“你是江州副將張嶷?”瞧著被綁得結結實實仍然凜然不屈的張疑,高寵心底不禁起了愛才之心。
“江州從事張嶷便是某家,要殺要剮請便!”張嶷仰挺胸,大笑道。
“象張將軍這般視死如歸的少年豪傑,我要是殺了,豈不是勿識英概正嗎?”高寵也是哈哈一笑,起身親自給張嶷鬆綁。
“高寵,你不要假惺惺的討好,我是決不會降的。”張嶷用將信將疑的目光打量著近前的高寵。他沒有想到傳言中那個幾乎百戰百勝的江東英雄是這樣的貌不驚人,他原本以為能將皇叔劉備、虎將孫策打敗的,亦應當是相貌堂堂、威風八面的英雄人物。
“哪個說要勸降了,我給將軍鬆綁,只不過是想讓將軍回江州給嚴顏將軍帶一句話去!”高寵笑道。
“什麼話?”張嶷揉了揉綁的痠痛的手,問道。
“明天是最後一天了,我希望嚴顏將軍能以江州上萬百姓的性命為重,勿以私心而害己害人。如果那樣的話,染血的勳章就算再是赫赫,也一樣會追魂索命!”高寵平靜的說道。
不出意料,在暴雨停歇後的這一、二天內,江水會急的下落。高寵軍的耐心也將用盡,如果嚴顏執意不降,高寵就會毫不猶豫的集中所有的艦炮攻陷城牆。那樣就將引一場沒城的大災難,這是高寵極不希望看到的。
張嶷臉上也是一樣的凝重,他鄭重的點了點頭,道:“多謝!我會如實把你的意思轉告給嚴顏將軍!”
“好,承淵,你再辛苦一趟,護送著張將軍迴轉江州去!”高寵吩咐道。
“是!”丁奉持刀接令陪著張嶷下去。
“將軍,你看——,是張嶷將軍回來了!”遠遠的,瞧見張嶷乘著一葉小舟而來,守城的兵士一個個興奮的大呼起來。
“是真的?”嚴顏急步搶上城樓,登高遠望。果然見張鍵站在舟頭,正朝著這邊行來。但是,為張疑操舟的兵士俱穿著高寵軍的服飾,難道說張嶷降敵了!想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