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比法甚是公平合理,即便是那原本想要仗著人多直接做過一場的莫不從、寧不平二人,也說不出什麼反對的理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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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胖子這時候提著個茶壺跑了上來,苦著個臉一一為眾人加滿茶,一邊加一邊點頭哈腰道:“和氣生財、和氣生財,還是文比好啊,大家都不傷感情的,敝店小本經營,小本經營啊!”
蘇胖子開了幾十年的客棧,各種各樣的人見得多了,如何不知眼前這些傢伙雖看起來和和氣氣的,實際上都是些不對付的主,一個不小心便會打起來。
到時候將自己這客棧給拆了,他們倒好,拍拍屁股走人,可自己還不欲哭無淚?所以這會兒乘著倒茶的功夫,提醒著大家“文比”好。
蘇媚見得蘇胖子如此作態,便嘻嘻笑道:“蘇胖子本家,你別怕他們幾個會賴賬的,那四人是儒教嶽麓書院的,雖然霸道的很,但家大業大,不會在乎這點銀子;而那一個孟書生看起來雖然窮,但是和我師兄關係不是一般,他若是要找我師兄借錢,我師兄多半是不會為難他的了。”
蘇胖子這會兒對蘇媚真是感激涕零,道:“還是本家諒解敝店,本家定然好心有好報啊!”
“蘇胖子,你別在這裡惺惺作態擾了我們的雅興,誰人不知你是衡山鎮第一大富豪,還在意這間破客棧?”
天玄子飲了一口茶,怒道:“今日比試雙方乃是天下聞名的名門正宗,自不會讓你受什麼損失的!”
蘇胖子這才放下心來,呵呵一笑,將茶壺放下,抓起了那算盤拔弄起來,也不知是不是在算著他這個客棧值多少錢,呆會要怎麼算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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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我等同至南嶽衡山,既然吟詩,何不用南嶽衡山為題?以一盞茶的時間為限,誰的詩又快又好,誰便勝出。”既然大家都沒有什麼異議,天玄子與慧空二人也不含糊,出了這第一道題。
題目既出,客棧內便陷入了靜寂,眾人都在望著那窗外的南嶽衡山思索起來。一盞茶的時間便是一刻鐘,幾人皆是飽學之士,要應景做一首詩並不難,但這會兒乃是比試,自遣詞造句要講究些,可別讓對手抓住了把柄。
那君不器乃嶽麓書院首徒,確有幾分本領,最先做了一首詩,搖頭晃腦道:
“絕地敞龍宮,千峰擁祝融。煙雲遙泛海,樓閣盡懸空。
檻俯荊中樹,窗開天際鴻。不須談脫屣,雙足正乘風。”
這首詩應景貼題,雖說不上有什麼精彩的地方,但遣詞造句中規中矩,亦無可挑剔。君不器亦知這點,頗有些郝然道:“在下拋磚引玉,期待諸位大作了。”
倒是那莫不從、寧不平二人,自知才學一般,在一旁做了啦啦隊,這會兒在那裡拼命的拍掌稱好。
君不器吟完,朱微顏接著吟道:
“峨峨南嶽高,秀極衝青天。巖中間虛宇,寂寞幽以玄。
非工非復匠,雲構發自然。逝將宅斯宇,可以盡天年。”
這首詩無論是格調還是意境,都要比君不器的那首高出不少,雖是女子所做,開篇卻充滿陽剛之氣,而後的感嘆,亦樸素質美。便是那天玄子與慧空二人,也是讚道:“微顏無雙,果然巾幗不讓鬚眉,有那詠絮之才!”。
“詠絮之才”指的是九州歷史上東晉有名的才女謝道韞,將朱微顏與謝道韞相比,可天玄子與慧空二人對此詩的評價。
孟沛這時候也是吟詩一首:“七十二峰青如削,卓立千仞不可幹。正直相扶無依傍,撐持天地與人看。”
“恩,正直相扶,撐持天地!”天玄子與慧空點了點頭,道:“鄒城孟家最重氣節,由詩及人,可稱上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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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之爭,可說是代表嶽麓書院的朱微顏、君不器與代表鄒城孟家的孟沛、李易之爭,這會兒其它三人皆有詩出,唯李易尚未有所出,那邊莫不從、寧不平二人便鼓譟起來,道:
“小道士,你還是認輸了吧,作詩非你所長,輸了也不丟臉的,反正你是在這裡多管閒事!”
這邊蘇媚可不樂意了,撅起個嘴杏眼朝兩人一蹬,斥道:“真個是沒見識,難怪你二人要靠邊站,我師兄這是守禮,在讓他們三個先說,懂不?不懂就別瞎說。”
也不知驚豔於蘇媚的容顏,還是認同於蘇媚的觀點,那一直以來嘴上都不饒人的莫不從、寧不平這會兒竟然乖乖的閉上了嘴巴。
蘇媚並不理會兩人,討好一般的走到李易面前,扯了扯李易的衣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