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做的棉手悶子,這東西在商店買,要貴很多呢。就算家裡條件不錯的,也不會去花這個“冤枉錢”。
王宏斌笑著說:“奶奶,這沒啥呢,我們倆一起湊的,也沒花多少錢。這是給慧慧的新年禮物。”
“就是,過了年我們圓寶兒就上中學了,上中學就是大姑娘了,咱當哥的怎麼也得表示表示啊!~是不是啊小才女?”李慧跳了兩級,在院子裡出名的學習好,董天陽總調侃她。
李慧不理會董天陽的調侃,抱著帽子圍巾笑得見牙不見眼。
“謝謝宏斌哥!”李慧站到沙發上,衝王宏斌笑。
“那我呢?”董天陽叫。
“哼,我才不感謝你呢!讓你老給我起外號!”李慧扭過頭,鼻孔朝天地說。
屋裡的人都笑起來,李奶奶摟著李慧,用手指頭點她腦門。
王宏斌董天陽走了以後,李慧也被安置回屋睡覺去了。那套圍巾被李慧放在枕頭邊上,不時伸手摸一摸。心裡一時高興一時惆悵。快睡著的時候想:如果自己的壓歲錢也能自己說的算就好了!那自己也能給他買禮物了。
王宏斌的套子雖然下的少,但收穫還不錯,李爺爺說是因為雪太大,小動物們在山裡找不到吃的,才到山邊上來的。後來他們又連著上山三天,收頭天的套子,順便下新套。聽董天陽說他們一共套了八隻山雞,五隻兔子。倆人給李慧送來三隻山雞兩隻兔子,晚上李奶奶燉了一隻山雞一隻兔子,那味道香得,李慧恨不得把舌頭也吃下去。
李爺爺笑眯眯地喝口小酒,說,這算是借了慧慧的光了?
說的留下吃飯的王宏斌和董天陽都紅了臉。王宏斌說,哪兒能呢!是孝敬您老的,哄著慧慧高興唄。
一句話李慧當場給了王宏斌一個後腦勺,任王宏斌怎麼哄都不回頭。董天陽看熱鬧樂得打跌。
這個新年,是李慧過得最熱鬧的新年。因為不光自己一家,一向在婆家過年的姑姑一家也回來了。姑父劉寶剛的父親早就去世了,去年母親也走了,於是一商量,就都到李慧爺爺家過年了。一是大家湊到一起熱鬧,二是也免得劉寶剛每逢佳節倍思親。
劉思也上小學三年級了,比過去穩當多了,不再上躥下跳的,耗子窟窿掏三把。兩個女孩子一起剪窗花,和李奶奶貼年畫;李愛黨和鍾曉蘭下廚;李愛國和劉寶剛把院子裡裡外外的歸置利索,全家團座,熱熱鬧鬧的迎接新年。
吃完飯,李愛黨和李愛國鍾曉蘭把桌子搬到客廳包餃子,劉寶剛給倆孩子做小燈籠,李爺爺李奶奶領著孩子玩撲克。包餃子的時候,李愛黨看看在裡屋的李爺爺,忽然壓低聲音問李愛國:“大軍過年前找你去沒?”
李愛軍是李愛國二叔家的孩子,按說親戚很近,但因為老一輩上有點小誤會,一直不太親近。
李愛國一愣:“沒有啊,他要找我去嗎?找我幹啥?”李愛國現在在政府幹的不錯,有不少親戚找他辦事之類的,但二叔家的孩子還真沒去過。
“沒去就好,去了你不用理他。”李愛黨說。
“怎麼了?”鍾曉蘭問。
李愛黨輕蔑的一撇嘴,說:“還能怎麼?自己工作不好好幹,就想找便宜!”
李愛軍和弟弟李愛民比李愛國還小兩歲,要說兩家的糾葛就有點兒遙遠了。當初李爺爺復原後分到兵工廠上班,沒多久和李奶奶結了婚,李奶奶也是兵工廠職工,由於兵工廠屬於軍管區,所以□的時候也沒受太大影響。但李爺爺的弟弟就不一樣了。李爺爺的弟弟在地方上工作,地方上鬧的厲害,後來李爺爺的弟弟竟被定為□,理由尤其可笑,因為他家的孩子名字是隨著大哥家取的,中間也是愛字。本來叫愛國,愛民,愛黨,愛軍的,都是好意思,可架不住有心人攪事兒,硬說這名字其實對映了“愛國民黨”,一頂大帽子扣下來,李爺爺弟弟全家成了□。李爺爺一家都在大院裡倒沒什麼,李爺爺弟弟家可沒少遭罪。
那時候李愛民才十幾歲,看著別人在大街上打媽媽,就和人打了起來,被紅小兵一頓磚頭拍進了醫院,紅小兵還威脅著醫生不讓給治,結果左手的骨頭接的晚了,有點錯位,一直到長大了還抬不高。
李爺爺正好去城裡看弟弟,見家裡這麼個情況差點沒哭出來。當時就要接他們來大院住。但李爺爺弟弟弟妹卻是天生的執拗,說什麼也不走。反而看李爺爺一身工作服,衣衫筆挺的,倒起了反感之心。只覺得自己一家都是吃了李爺爺家的掛落,結果人家啥事沒有,自己家卻倒了黴。從此見到李爺爺一家就冷嘲熱諷,有老死不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