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年輕,也許也不像看上去的那麼沒有心計(也許這只是我強烈的願望),但他畢竟年輕。而且,不論是他還是瑪蒂,都不知道斯庫特?拉里比的雪撬的故事,他們也沒看見過比爾?迪恩講述這個故事時的神情。
“想聽聽有哪些可能性嗎?”
“當然。”
約翰放下手頭的三明治,擦了擦手指,開始一一道來:“首先,是他打電話給你的。在這種情況下錄製的磁帶有很高的可疑性。其次,他也不是‘康加洛船長(美國家喻戶曉的兒童電視劇人物,為和藹可親的老爺爺形象。)’,對嗎?”
“對。”
“第三,你編造的摘花故事降低你的可信度,邁克,但並不是很厲害,而且它對瑪蒂沒有絲毫影響。順便說一句,我非常喜歡瑪蒂把泡泡推到凱拉臉上這一段。如果他們只能做到這些的話,最好的告訴是立刻放棄訴訟。最後——也可能是真正的原因——我覺得德沃爾是得了‘尼克松病’”
“尼克松病?”瑪蒂問道。
“德金手裡的磁帶並不是唯一的。不可能是唯一的。你公公害怕一旦亮出一盤他在沃林頓用無論什麼儀器錄製的磁帶,我們可能會要求勒令他交出所有磁帶。而且我們一定會嘗試這麼做的。”
她顯得有些困惑:“那些磁帶裡會錄了些什麼呢?如果對他不利,為什麼不索性銷燬掉呢?”
“也許他無法銷燬,”我說,“它們對他可能有別的用途。”
“這倒沒什麼大問題,”約翰說,“德金在故作姿態,這才是問題所在。”他用掌根輕輕敲擊野餐桌。“我想他要放棄了。我真這麼想。”
“現在這麼想還太早。”我馬上說,但從瑪蒂的臉上可以看出來——她的臉比任何時候都更神采奕奕——危害已經造成了。
“給他講講你在做的其它事,”瑪蒂對約翰說,“然後我就得去圖書館了。”
“工作天你把凱拉送到哪兒呢?”我問她。
“庫倫斯太太家,她住在沿黃蜂山路往上兩英里的地方。七月份每天十點到三點還可以上假期聖經學校。凱可喜歡聖經學校了,特別喜歡唱聖歌,還有在法蘭絨貼畫板上演示諾亞和摩西的故事。校車把她送到阿琳家,我九點一刻左右去接她。”她笑裡帶著一絲盼望,“在那之前她總是已經在沙發上睡熟了。”
之後大約十分鐘的時間裡,約翰滔滔不絕地說著。雖然接手案子沒多久,他已經在很多方面作了安排。一個加利福尼亞的傢伙正在替他蒐集有關羅傑?德沃爾和莫里斯?裡丁的資料(“蒐集資料”聽上去比“打探訊息”要體面多了)。約翰特別感興趣並急於瞭解的是羅傑?德沃爾和他父親的關係,以及羅傑過去有沒有關心過他在緬因的小侄女。約翰還制訂了一個用來儘可能瞭解麥克斯?德沃爾回到T鎮後的種種活動的行動計劃,為了這個目的,他還弄到了一個私人偵探的名字,那人是我的臨時律師——羅密歐?貝松奈特推薦的。
他一邊說,一邊從上衣內袋掏出一個小筆記本飛快地翻查起來,我記起我們通電話的時候他曾說過一段關於正義女神的話:給這提秤桿的娘們兒戴上手銬,用膠帶封上嘴,正好配她的矇眼布,強姦她,然後把她扔到泥裡。這個比方相對我們正在做的是誇張了些,但我在想,我們至少是在拿她推推搡搡。我想象可憐的羅傑?德沃爾站在法庭前,從三千英里外趕來,只為接受對他性傾向的盤問。而我不得不常常提醒自己,是他的父親,而不是瑪蒂、我或約翰·斯托爾把他推上那個位置的。
“約見德沃爾和他的首席律師的事有沒有進展?”我問。
“這還說不準。線在水,賭注在桌,冰球在冰上,選出你最喜歡的比方,把它們混起來,願意的話慢慢瞧(這段話明顯是語言接龍游戲,用各種比方來接龍)。”
“你的鐵棍在火裡。”瑪蒂說。
“棋子在棋盤上。”我加了一句。
我倆相互看了一眼,笑起來。約翰傷心地瞧瞧我們,嘆了口氣,舉起他的三明治,又吃起來。
“你真的要同時見他和他的律師嗎?”我問道。
“難道你願意贏了這場官司後又發現,僅憑著瑪麗?德沃爾的的律師的違規行為,德沃爾就有可能捲土重來嗎?”約翰答道。
“別拿這個開玩笑!”瑪麗叫道。
“我可不是在開玩笑,”約翰說,“他的律師必須在場,是的。我想我這次逗留期間是約不到他們了。我甚至還沒看見過老傢伙,我得承認,我實在很好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