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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紅髮男人和她在一起,之前我還沒注意到他。瑪蒂和我在礫石小道上相遇,他用胳膊圍繞我,給了我一個擁抱——不是那種能把你五臟六腑擠出來的假正經女人的擁抱——然後在我唇上用力吻了一下,這個結實的吻把我的嘴唇緊緊地擠在牙齒上。她向後讓了一步,帶著毫不掩飾的快樂望著我,“這是不是你得到過的最大的吻?”

“至少是四年來最大的一個,”我說,“這下滿意了吧?”如果她沒在之後的幾秒鐘裡走開的話,會從我的生理反應上知道我有多麼喜歡這個吻。

“我想我只能滿意了。”說著帶著有趣的挑釁神情轉向那個紅頭髮男人,“這樣沒問題吧?”

“也許有問題。”他說,“不過至少現在你沒有‘全能修車行’那幫小老頭們的眼皮子底下。邁克,我是約翰·斯托爾。很高興見到你本人。”

我立刻就喜歡上他了,也許因為遇到他時他穿著紐約律師的三件套職業裝,正拘謹地往野餐桌上擺紙盤子,滿腦袋捲曲的紅髮像水藻一樣。他的面板很白,長著雀斑,是那種永遠都曬不成古銅色的面板,只會曬傷,然後像發疹子時那樣掉皮。我們握手時,我注意到他的手皮包骨頭,關節突出。他應該至少三十了,但看上去年紀和瑪蒂差不多。我猜他還要等五年才能在買酒時不用出示駕駛執照。

“坐,”他說,“我們的午飯有五道菜,美味的卡斯特爾…洛克式午餐——我們有三明治,不知為什麼在這兒叫‘義大利三明治’……黃金起司條……蒜香炸薯條……夾心麵包。”

“這不才四道。”我說。

“我忘了飲料,”他說,說著從一個棕色袋子裡取出三瓶長勁瓶裝的“好喝”牌啤酒。“我們吃吧,瑪蒂星期五和星期六下午兩點到八點要看著圖書館,現在這個節骨眼上她可不能誤工。”

“昨天晚上的讀書會怎麼樣?”我問道,“琳蒂?布里格斯沒活吞了你,我看得出來。”

她笑起來,把手扣在一起,舉過頭頂晃了晃。“我讓她們大吃一驚!一個真正的全壘打!我不敢告訴她們我最好的那些想法是從你那兒販賣來的——”

“感謝上帝,一點小忙。”斯托爾說。他正在剝開包在三明治外面的油紙和繩子,他仔細地做這件事時只使用手指尖,還帶著疑惑的表情。

“——所以我說我參考了幾本其它的書,在那裡面找到一些聯絡。這種感覺真是太好了,我感覺自己像個大學生。”

“很好。”

“貝松奈特呢?”約翰·斯托爾問我,“他在哪兒?我從來沒遇見過名叫羅密歐的人。”

“他說他必須直接回劉易斯頓去,對不起。”

“事實上我們還是人少點好,至少剛開始的時候。”他把牙咬進三明治裡——它們深深地陷了進去——同時看著我,露出了驚訝的神情。“這不錯嘛。”

“吃過三塊,你就一輩子想吃。”瑪蒂說,滿心歡喜地用力咬了口自己的那塊。

“跟我們講講聽證會。”約翰說,於是他們吃著,我開始說。等我說完了,我拿起我的三明治努力趕上他們。在那之前我已經忘記義大利三明治有多好吃了——它們甜中帶酸,酸中帶油,同時具有多種風味。當然沒有一種那麼好吃的東西會是健康的,這是一種妥協。我想人們對身陷官司的年輕女孩所給予的擁抱也能炮製出一條類似的定理。

“很有趣,”約翰說,“真的很有趣。”他從一個沾著油的袋子裡取出一根黃金起司條,把它拗開,然後帶著一種欣喜的驚恐看著裡面凝結的白餡。“這兒的人吃這玩意兒?”他問道。

“紐約人還吃魚泡呢,”我接茬說,“而且是生吃。”

“講得好。”他拿起一片在義大利醬裡蘸了蘸(在緬因州這被叫做“起司蘸醬”)放進嘴裡。

“怎麼樣?”我問他。

“不壞。不過熱的該更好吃。”

是的,這一點他是對的。吃冷的黃金起司條有點像吃冷鼻涕,在仲夏裡如此明媚的一個星期五,我想這種想法還是不說為妙。

“如果德金有那盤磁帶,為什麼不放呢?”瑪蒂問道,“我不明白。”

第15章(下)

約翰伸了伸胳膊,又把指關節按得啪啪響,接著他親切地看著她。“也許我們永遠也不會知道。”他說。

他認為德沃爾會放棄這個訴訟——他肢體語言和語調中的每個細節都體現著這個想法。這是有可能的,不過如果瑪蒂能剋制自己產生過大的期望,會比較好。約翰·斯托爾不像他看上去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