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置嗎?這就是你想要說的話嗎?有人在偷聽我的動靜嗎?”
凱琳嚴肅地點了點頭:“他們在竊聽。”
“誰?”
“紀律防線。”她的聲音壓得很低。
“那又是因為什麼呢?”托勒聳了聳肩,“我不介意他們是不是在偷聽,他們還可以拍照,這一切都無所謂。我沒有什麼可遮掩的。”當然,除了我的懷疑,他在心中又對自己剛才的話補充了一句。
“公開談論這樣的事情是不妥當的,”凱琳說。此刻,她已經基本恢復了往常的舉止。
“對誰不好——你還是我?”托勒皺了皺眉頭,看著他身邊的這個黑頭髮女人。
在十幾天來的接觸中,他已經有點喜歡她了。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她對他的戒備也鬆弛下來,他可以向她提出任何他所遇到的問題。但今天出現的這個小小的插曲提醒了他,此刻的他並不是作為觀光者在度假。這些人在很多方面都和他不一樣,他應該時刻提醒自己記住這一點。
托勒停下步子,她快走幾步,跟上托勒,面對著他。
“好了,說吧,這裡的大陰謀是什麼?”他說,“你要是不告訴我,我絕不再往前走一步。”
“我不知道。”
“你知道我在說些什麼?你一直都在隱瞞什麼——告訴我,是什麼?你還知道什麼我所不瞭解的事情?”托勒嚴厲地看著她,他希望他突如其來的問題能夠詐出她的答案——如果她知道些什麼的話。“好吧,我等著。我們要在這裡站一天嗎?”
從他們身後的走廊裡,遠遠出現了幾個塞克拉茲人。
“我不明白你這是什麼意思,”凱琳著急地說。她飛快地掃了一眼正在走近的那幾個人。“我們得走。”她轉過身去,希望托勒也跟上來,可是他卻坐了下來。
凱琳走了一步又轉回來,看到托勒就坐在走廊的中央,她的眼睛因驚恐而睜得大大的:“起來,你不能像這樣坐在這裡!”
“為什麼不能?我並沒有受傷。”托勒不緊不慢地回答說。
這一招比他想象得還要靈。
“這是被禁止的。”凱琳走上前來,拉住他的胳膊,想把他拉起來。身後的哈格人離他們越來越近了,此刻,他們彼此之間已經不再說話,他專心致志地欣賞著眼前的一幕。
“求你了,快點起來,我們必須趕緊離開這裡。”
“如果我不,會怎麼樣呢?”
“塞熱奧會聽到的,大迪瑞會懲罰我。”
“告訴我我想知道的事情,我就起來。”
哈格人已經能聽到他們的話了,現在,他們正在饒有興趣地看著他們。凱琳點了點頭,絕望地小聲說:“好了,好了,我會把我知道的告訴你。”
“也包括有關資料的情況嗎?”
“是的,是的。”
那幾個人差不多已經走到了他們的面前,托勒點了點頭,手撐著地慢慢地站起來。“我不知道發生了些什麼,”他大聲說,“我再也不會到我想去的地方去了,真他媽的倒黴。”
凱琳把手伸給他,拉著他徑直往前走。她對他沒有讓自己受到傷害表現出欣慰。
哈格人已經來到他們身邊,用疑惑的表情打量他們。
“他沒有受傷。”她解釋道。
他們嘟噥了一句,向前走去,但不時仍用餘光懷疑地打量著他們。
“好了,沒事了?”托勒說,“現在,該回答我的問題了。”
“我們不能在這裡談這件事。不過我知道一個地方——河濱。”
“那就走吧。”
寬闊的河濱林蔭大道沿凱伊那河婉蜒到遠方,腳下是正方形石頭鋪成的小路。
凱琳領著托勒沿著長滿青苔的城牆漫步,這堵城牆好像是它腳下凱伊那河的另一個岸。從不同地方——塞克拉茲、泰納斯、尼克拉斯等趕到這裡的哈格人——在樹木掩映的路上向前移動。他們有的坐在電動二輪車裡,看起來就像是沒有馬或明顯輪子的馬車,而步行的人則走成分散的人群。後來又來了幾個推著很大的手推車的人,這樣的車,托勒在以前還從來沒有看見過:一個很大的箱子安在U形軸上,軸的兩邊是腳踏車輪胎似的輪子,而第三個小一些的輪子則安在箱子的前面。每一個車上都被貨物堆得滿滿的,看得出推車人在匆匆忙忙地趕著完成什麼任務。
他們已經靜靜地走了很長時間了。托勒看得出凱琳正在思考應該如何告訴他或怎樣告訴他之類的問題。這樣很好,但他不想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