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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瀰漫了他的眼睛,他在地上痙攣般地扭動著,從一邊扭到另一邊。

“不要害怕,”楊丹安慰道。他感覺到她的手放到了他的胸上。“慢慢地呼吸,先運氣,然後再撥出去。”

托勒在痛苦中掙扎,想借助什麼力量把它趕跑。他睜開眼睛,見楊丹正俯身看著他,她明亮的眼睛中所蘊涵的無窮力量正在這種對恃中向他走來。“你就要闖過最難過的時候了。”她用緊張而嘶啞的聲音說。

他又吸了一口氣,他那如遊絲一般的呼吸顫慄著,感到全身的器官都在被烤灼。

他的肺部疼痛難忍,就像是被人灌進了硫酸一般,每一塊肌膚都在被腐蝕,他咳嗽著,呻吟著。

接下來的呼吸讓他感覺到好過了些,隨即又呼吸了一口,感覺仍然不錯。雖然身上的疼痛沒有消失,但變成了鈍疼。他站起來,擦掉留在脖子裡的淚水。凱琳坐在一邊打量著他,呼吸仍然有些急促,就像是剛剛經歷了一次短跑衝刺終於趕上了他。

楊丹笑了起來,“還不錯。”她的聲音嘶啞。

“假如你已經習慣了把火吃進肚子,那感覺當然是不錯的。”托勒回答,他的聲音粗嘎如同快要斷裂的電線。

楊丹示意貝斯洛和庫拉克也把面罩摘下來,但被他們拒絕了,並且警覺地向後退了幾步。托勒並沒有因為他們的退卻而責備。事實上,連他自己也不明白怎麼那麼快就接受了楊丹的建議,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如果他們願意堅持就隨他們的便吧。”托勒喘著氣說。他做了一個深呼吸,雖然喉嚨仍舊疼得很厲害,但和十幾分鍾前的感覺已經有了明顯的不同。“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楊丹?”

她的表情是茫然的。“我不知道,我有一種感覺——一種很強烈的感覺,覺得我們應該那麼做。無論如何,凱琳已經那麼做了,我應該趕上她。”

“你說應該那麼做是什麼意思?你怎麼知道要這麼做的?”

“我想我無法向你解釋清楚,我只是覺得應該那麼做,就是這些。另外,我無法面對餘生都在這個套子裡度過的現實。”

“再說一遍——你的餘生。”

“我是不會再回到伊波瑞去了。”楊丹說得非常自信,就像是在陳述一個顯而易見的事實一樣。

托勒正要進一步探究她的宣言,庫拉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托勒的目光轉到他的臉上,上尉的嘴巴張得大大的,似乎在說什麼,卻沒有發出聲音。托勒搖了搖頭,“你得把要說的話說出來!我聽不見你在說什麼。”他大聲喊。

“他說我們應該再把面罩戴上,沒有那東西是很危險的。”楊丹替他把話說了出來。

托勒站直身子,把手中的面罩晃了晃。“我真的不覺得這有什麼危險,”他對著麥克風說,“我想你們應該把面罩摘下來——我說的是你們兩個人。”

“好玩,你看起來可不像發瘋呀。”貝斯洛譏諷道。

“隨你們的便吧,我才不關心你們做什麼。不過我覺得楊丹是對的——這種辦法要好一些。”

貝斯洛和庫拉克轉過身來,相互交換了一個眼色。他們搖了搖頭,貝斯洛代表他們兩人說了話:“沒有什麼辦法,我們可是看到了你在地上扭動的樣子。”

“沒有付出,也就沒有回報。”托勒說,又搖了搖他手中的那個面罩。

他轉向兩個女人:“你可把我們嚇壞了,凱琳。你現在覺得好些了嗎?”

苗條的女巫師輕輕地點了點頭:“我害怕。”

“那麼,你害怕什麼呢!”

她茫然地看著他,什麼也沒有說。

“好了,我想不會有什麼事了。我們過會兒再聊這件事。現在我們需要你和諾翰取得聯絡,問問他有關方向的問題。”

凱琳莫不做聲地走了,可她的眼睛卻茫然四顧。

楊丹看著她說:“你不該讓她做那樣的事。”

“是她自己要做的,而不是我讓她去做。”托勒回答道。“你的意思好像這一切都是我的錯,現在我告訴你——那不是我的錯!”

凱琳返了回來:“諾翰說我們走的路是對的。”

“就這些嗎?他關心我們的作法嗎?”

“他沒有說別的。”

他們每人喝了一小口水,便再一次走向他們的飛行橇,準備向著崇山峻嶺間那廣袤的所在航行。

第三章

那天晚上,楊丹獨自一人坐在半圓形帳篷下的山坡上。此刻,貝斯洛和庫拉克已經躲進他們的帳篷裡,早就決定要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