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臭氣沖天的公共廁所。
一夜無話,我們寒暄一陣,關燈睡覺。
屋子裡幾個男人的臭鞋臭襪子味道很重,但他們已經習慣的進入睡眠,我繼續睜著眼睛在惡臭中習慣性失眠。
第二天張風送完報紙早早回來,帶我到南三環建材市場去轉了一圈,看到那些密集的檔鋪以後,我開始抑制不住的興奮,我恍惚回到了兩年前廣州的歲月,那個被稱作檔鋪王的歲月。在我眼裡,那不單單只是一些鋪面,而是一份份訂單,也就是象徵著一張張鈔票。張風是理解我的,他知道怎麼樣能打動我,他是對的,當我看到這些建材城以後,我就再也沒有猶豫了。這裡有我需要的戰場,我現在唯一的敵人是自己。戰勝自己,這裡就會是我的福地,戰不勝自己,天堂也是地獄。
第二天,我把行李從三元里搬了過來。鄧站挽留了幾句,見我堅持,也就沒再說什麼。他理解我去的理由,在一個檔鋪少的區域,檔鋪王就是一個廢物。 電子書 分享網站
職場友誼之肝膽相照2
到了麗澤以後,楊站再次給我許諾了,他說:“老胡,我們站裡現在有三五個徵訂員,但是還沒有徵訂主管,你要是業績一好,我就提你做主管啊。”
“謝謝楊站,我盡力而為吧。” 我淡然一笑。我明白問題出在哪裡,如果我有了好狀態,業績就不在話下。如果我真有了業績,也會有很多站來邀請我去做主管的。
徵訂主管和徵訂員唯一的不同就是,徵訂主管如果完成了30份訂單有1000塊的底薪,提成是一樣的。但30份年單在目前的競爭態勢下,談何容易!何況我現在這樣的狀態,有心奮鬥,卻無力迴天。
4月份過去了。
我並沒有如楊站所期望的那樣給他帶來好的業績,我依舊沉寂在我的苦戀之中。羅曼這個時候已經到鎮上成了一名公務員,我幾乎每天都要打幾個電話過去,但常常會找不到她。就算找到了,她也是談談的和我說幾句話,就會以各種理由掛了電話。
這樣的狀態下,我自然沒有任何經濟來源,窮困再一次把我包圍了。
那時,我整天和張風混在一起,去啃一海碗五塊錢的羊棒骨,喝2塊錢一瓶的啤酒。
張風本來收入很低,也沒有什麼積蓄,沒過多久和我一樣變成了赤貧一族,便四處借債。每逢借到錢後,都要先給我一半。餘下的是我們的酒錢。每逢他給我錢時,我也不拒絕,給多少拿多少,從不記帳,也從不言謝。
有了錢後,我就買充值卡,繼續給羅曼打長途。只要我的手機打不通了,張就又開始借錢了。
在我一貧如洗,異常落魄的時刻,羅曼的緋聞卻不斷的傳來。我最愛的女子沒有給我打過一個安慰的,鼓勵的電話。過後,我常常想,要是她在那時有一句關心的話,我就算為她死一百遍我也無怨無悔。但是什麼也沒有,只有家鄉關心我的人給我報告她的一個又一個緋聞。我痛苦的相信她會等我,但事實是殘酷的真實!我天天用張風借來的錢給她打電話,表示我的思念!
就這樣混了到五月底,張已經債臺高築,很難再借到錢了。但他從不提一句,依舊陪我每天醉生夢死。後來便開始挪用訂單的報款,當然數目不大,僅僅是用在我們的消費上。曾經的檔鋪王已經死去,我是真正的行屍走肉一個!
但我終於還是等到我愛的人的電話了,第一個主動打來的電話!這一天是2002年5月30日,下午四點多,北京南三環。
決裂
四 決裂
羅曼在和我訂婚以後,終於給我打來了電話,第一個電話。
那是2002年5月30日下午,大約四點多。
我清晰的記得那天的太陽很大,我正在南三環邊和張風在一個小賣部門口喝啤酒,看著那個我每天都打的電話號碼,我得意的跟張說:“是你嫂子的電話!”
“不會是要甩掉你吧!”張風沒心沒肺的說。
我沒有理他,接通了電話,滿心喜悅的說:“親愛的,想我了嗎?”
“你現在還好嗎?”羅曼沒有接我的茬。
“還不錯,現在是楊波在這裡當站長,對我很照顧。我現在做徵訂主管,應該不久以後就會當站長了!”我預感到了不好,所以偽裝強大。
“那我就放心了!”
“放心什麼?”
羅曼沒說放心什麼,她委婉的說:“我們不要這樣在這樣互相傷害下去了,好嗎?”
互相傷害?我傷害她哪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