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這麼無禮倒是你的脾性,我料定你會這樣,你跨過門檻的時候,我從你的腳步聲裡就聽出來了。”
“是嗎?你的耳朵真尖。”
“不錯,而且眼睛亮,腦子快。”
“幹你這一行倒是都需要的。”
“我是需要的,尤其是對付像你這樣的顧客的時候。你幹嘛不發抖?”
“我並不冷。”
“你為什麼臉不發白?”
“我沒有病。”
“你為什麼不來請教我的技藝?”
“我不傻。”
這老太婆在帽子和帶子底下爆發出了一陣笑聲。隨後取出一個短短的煙筒,點上煙,開始抽了起來。她在這份鎮靜劑裡沉迷了一會兒後,便直起了彎著的腰,從嘴裡取下煙筒,一面呆呆地盯著爐火,一面不慌不忙地說:
“你很冷;你有病;你很傻。”
“拿出證據來,”我回答,
“一定,三言兩語就行。你很冷,因為你孤身一人,沒有交往,激發不了內心的火花。你病了,因為給予男人的最好、最高尚、最甜蜜的感情,與你無緣。你很傻,因為儘管你很痛苦,你卻既不會主動去召喚它靠近你,也不會跨出一步,上它等候你的地方去迎接它。”
她再次把那杆黑色的短煙筒放進嘴裡,使勁吸了起來。
“凡是你所知道寄居在大房子裡的孤獨者,你幾乎都可以說這樣的話。”
“是幾乎對誰都可以這麼說,但幾乎對誰都適用嗎?”
“適合處於我這種情況的人。”
“是的,一點也不錯,適合你的情況。不過你倒給我找個處境跟你一模一樣的人看看。”
“我猜還得在上面放上銀幣吧?”
“當然。”
我給了她一個先令。她從口袋裡掏出一隻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