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靜蓉曾橙等女眷都驚得花容失色,尤其曾橙更是冷汗直流,福王是她和朱由校的親叔叔,早年就藩洛陽,封地兩萬頃,是最受寵愛的一位親王,如今雖然時運不濟了,但好歹也是個皇叔,代表了皇家的尊嚴,駙馬當街打死皇叔,不管出於什麼原因,這個事都是蓋不住的,眼看大禍臨頭,哪能不讓她害怕。
劉子光倒是面色如常,他心裡清楚的很,現在不是怕事的時候,福王雖然貴為皇叔,但是封地早在若干年前就因為河南大亂,盜匪四起而拋棄,帶著妃子世子跑到浙江居住,福王好逸惡勞,貪圖享受,卻又沒有生財的本領,現在福王府已經中落,皇上對他也未必有感情,一個落魄的王爺實在沒有什麼可怕的,怕的是某些人藉機生事。
電光火石之間,劉子光腦海中轉過無數念頭,最後對家眷們說:“走,咱們回府。”眾女見他神色如常,心中稍定,讓丫環抱起孩子就要下樓。
走到樓梯口,被一幫官兵攔住,這些人倒也不敢強攔鎮國公,全部戰戰兢兢的跪下道:“望國公爺放小的們一條活路,福王千歲在俺們地頭上出了事,您這位事主再一走,小的們就別想活了。”
劉子光奇道:“福王千歲自家跌死,幹本公鳥事?罷了,本公不讓你們這些做公的為難,就留下來等你們的上官來說個清楚,本公的家眷受到驚嚇,先回府歇著了。”
鎮國公這麼給面子,這些公差官兵自然無話可說,讓開一條道路禮送國公爺的妻小回府,這廂搬了椅子服侍劉子光坐下,喝令老闆趕緊把上好的咖啡斟上,一邊等更高階的官員來到,一邊安撫在場的客人,好言勸說他們不要亂走亂動破壞了現場,官差們一個個哭喪著臉如同剛死了爹,一個個暗自抱怨今天怎麼這麼倒黴,碰上王爺和國公爺掐架,咖啡樓裡還有那麼多達官顯宦的夫人小姐,作為證人還得扣下來問話,這事不管怎麼處理都得得罪人啊。
聽說死了個親王,各方面的人馬迅速趕到,五城兵馬司和應天府自不用說,錦衣衛和宗人府也派了人來,當然來的最多的還是福王府的人,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福王府就是再衰敗,也能湊出幾百號人來,天子腳下他們自然不會公然動武,再說了,對方可是國朝第一猛將,和他動武是極不明智的做法,所以福王府來的都是老弱婦孺,一幫老家人加上丫環嬤嬤哭天喊地的倒也壯觀。
劉子光穩如泰山,咬死口就是不承認福王朱常洵是被自己打死的,應天府尹徐勤裝傻充愣不接招,根本不敢管這檔子事,五城兵馬司指揮使鍾壽勇那是劉子光的人,自然幫著他說話,大大咧咧地說王駕千歲身寬體胖,一定是自己腳下不穩跌死的。只有錦衣衛和宗人府的人不買劉子光的帳,叫嚷著要告御狀為王爺伸冤。
宗室現在齊聚京城,本來就心存不滿,攤上這個事更加同仇敵愾,沒有多長時間,咖啡樓外邊就圍滿了人,而且全都是宗室子弟,隨便拉出來一個人不是世子就是個鎮國將軍,搞得官兵們哄也不敢哄,管也不敢管,一時間現場十分混亂,群情激奮,一定要嚴懲殺人兇手。
這個兇手可不是一般人,那可是堂堂鎮國公,大明中興的首席功臣,兩軍陣前取上將首級如探囊取物一般容易的猛將,故交舊部遍佈朝野,家財鉅萬難以計數,而且還是皇上的親姐夫,當今皇太后最疼的女婿,誰敢拿他?誰敢辦他?再者說了,人家是不是兇手還是兩說呢。
福王歸宗人府管,宗室們的安全保衛工作則由錦衣衛的一個部門專門負責,這個部門的頭頭還是劉子光的老相識,早先對付英國公他們的時候打過交道的錦衣衛千戶仇武,現在已經升成指揮使了,這個傢伙可是六親不認油鹽不進,毫不懼怕劉子光的權勢,口上不說要鎖拿劉子光,但是堅持要請國公爺回南鎮撫司問話,說事關宗室的案子就得錦衣衛管,這一來五城兵馬司的人不樂意了,鍾壽勇說事情發生在南城兵馬司,這個案子應該他們管,現在事實已經很清楚,沒什麼好問的,應該放國公爺回府歇息了。
兩下爭執不下,差點打起來,鬧到後來宮裡終於來人,傳皇上口諭,先將肇事者拘押在應天府,但在事情未查明之前不許上枷,不許用刑,這算是很給面子的處置方式了,福王畢竟是皇上的叔父,代表著皇室的尊嚴,不管牽扯到誰都不能一拍屁股走人,好歹得給宗室們一個交待。
應天府是京城眾多執法機關中最弱小的一個,也是各方勢力都沒有插足進去,所以讓他們偵辦此案也顯示了皇上的良苦用心,聖旨一下,大夥都沒了話說,1好目送應天府的官差客客氣氣的將劉子光請走。
剛走出大街,就看到一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