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汗死了,主力也完蛋了,賈老賊的主力又離我們那麼近,皇后卻為了一具屍體不願立即撤軍,不抓緊點軍隊,咱們兩個上了宋人必殺榜的,指不定那天就人頭落地了。”說到這。劉整又嘆了口氣,頗有些失落的說道:“不過抓緊了軍隊也沒多少用,中原破敗成那樣,朝廷又是孤兒寡母和一群蒙古老糊塗當政,賈老賊肯定會打乘機北伐地主意,我們就算回到了中原,估計也只是早死晚死的區別。”
“劉將軍是在說我嗎?”張弘範狡黠一笑,低聲問道:“劉將軍早給自己安排好了退路。還用擔心自己地前途嗎?”
“我給自己安排了什麼退路?”劉整滿臉的忠厚老實相,吃驚的反問道。張弘範大笑,又低聲說道:“劉將軍,事到如今你還想瞞我嗎?我早就看出來了,阿里不哥大汗對你青眼有加,你也沒少給他出力——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毒氣彈的配方就是你送給阿里不哥大汗的吧?我今天晚上來找你,就是想請劉將軍幫幫忙,在阿里不哥大汗面前提攜小弟一把。當然了,小弟一定會重重感激將軍。”
劉整默然無語,半晌才低聲答道:“不錯,毒氣彈的配方是我送給阿里不哥大汗地,其實不光是毒氣彈,老賊炮和回回炮的圖紙我也送給阿里不哥大汗了。可我在阿里不哥大汗面前的說話分量,並沒有你想象那麼大,最起碼阿里不哥大汗對我不是完全信任——他現在最信任的漢人將領。還是劉太平和劉長平兄弟。咱們兩個如果現在過去。最多也就是個萬戶,還比不上留在大都。”
“那我們聯手去走走劉長平的路子?”張弘範試探著問道:“據我觀察。劉長平也不是那種不貪財不好色的聖人,只要他肯收咱們送的銀子美女,這事就好辦了。”劉整又沉默一陣,良久才答道:“就算他替咱們說話,咱們倆又能超過他們兄弟?區別又有多大?”張弘範默然,心知劉整的話很有道理——自己們就算買通了劉長平舉薦,阿里不哥也不可能讓自己們超地地位過劉太平兄弟,要想繼續向上爬還是十分困難。
無計可施下,兩個鐵桿漢奸只能你一杯我一杯的喝著悶酒,這時候,劉整的親兵進來,在劉整耳邊低聲稟報道:“將軍,姚樞姚大人求見。”劉整一楞,忙答道:“快請。”
親兵答應出帳,片刻後,鬚髮花白的姚樞便被領進了劉整的寢帳中,劉整和張弘範一起離座迎接,見張弘範也在帳中,姚樞也是楞了一下,然後才會心的笑道:“原來張將軍也在這裡,那可真是巧了,本來老夫還想讓劉將軍派人去請張將軍,現在倒免了不少麻煩。”
“聽姚先生地意思,你這次是想同時見末將和劉將軍?不知姚大人有何見教?”張弘範驚訝問道。姚樞不答,只是看了劉整的親兵一眼,劉整會意一揮手,先將親兵趕出寢帳,這才笑道:“姚老先生,快請上座,坐下談話。”
“多謝。”姚樞也不客氣,直接坐到正中上座,劉整和張弘範左右坐下。三人坐定後,姚樞慢騰騰的說道:“二位將軍,明人不說暗話,我軍慘敗必須撤軍,已成定局,但中原屢經戰亂,已是殘破不堪,又被宋人和阿里不哥大汗上下夾擊,東山再起的希望實在渺茫,不知二位將軍將來有什麼打算?”
“還能怎麼樣?還不是努力輔佐皇后太子,盡力而為了。”劉整和張弘範何等奸詐,劉整嘴上說盡力而為,張弘範就說,“若是宋人或者阿里不哥來攻,我們就提兵上陣,大不了戰死沙場,追隨大汗而去吧。好歹搏一個忠臣青史留名,萬古流芳。”
“既然二位將軍已有此決心。那老夫今天就算白來了,告辭。”姚樞比張弘範和劉整更奸詐,馬上提出告辭。這下劉整和張弘範急了,忙一起把姚樞按回座位,劉整說:“姚老先生,怎麼剛來就走?且請坐下,小酌幾杯?”張弘範說。“老先生太著急了,我們的話還沒說完。我等返回中原之後,第一要務當然是為大汗報仇,剛才沮喪之語,不過戲言爾。”
“替大汗報仇,說得容易。”姚樞冷笑,問道:“中原現在還有什麼?河北饑荒,百姓易子相食,暴亂此起彼伏;山東歷經李璮之亂,已是破敗不堪;河南數年前被宋人騎兵掃蕩一番,又是與宋人交戰地最前線,抽丁抽糧最為嚴重,沒有十年八年的時間,休想恢復元氣;只有山西還算富足,可一地之力,又能贍養多少軍隊?又能拿出多少賑災。幫助各地度過難關?現在大汗又已經駕崩,皇后太子孤兒寡母難以服眾,我軍撤回中原之後,不要說為大汗報仇了,就算自保都難。”
“姚老先生所言極是,這也是我們二人最為擔心之事。”張弘範和劉整都是愁容滿面。張弘範試探著問道:“姚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