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小僧還有一個奏請。”子聰又說道:“大汗故去,我軍軍心離散,其中不乏居心叵測之徒。為防備意外,小僧建議皇后娘娘將剩下的近七萬軍隊整編為四股,分別由塔察爾王爺、伯顏將軍、劉整將軍和張弘範將軍統屬,至於怯薛隊,則由皇后娘娘的堂兄率領。塔察爾王爺和伯顏將軍就不用說了,對大汗忠心耿耿,劉整將軍和張弘範將軍都是上了賈似道老賊必殺榜地人,他們兩人對大汗的忠心也可見一斑,有他們四人掌管軍隊,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可以做到萬無一失。”說到這,子聰又補充一句,“當然了,四人之中以塔察爾老王爺為首,其他三人都必須聽他調遣。”
“子聰這禿驢不錯啊,真是路遙知勁馬,日久見人心啊。想不到平時這個禿驢老是喜歡給老子們下絆子,到了關鍵時刻,竟然把最後的兵權分給我們?”伯顏、劉整和張弘範心中大樂——這年頭有兵就是硬道理,子聰建議把剩下的兵權分過他們三個嫡系部隊基本打光的將領,倒大大出乎平時和子聰不對付的伯顏、劉整等人預料。塔察爾則因為子聰要求以他為首,也是心中暗樂贊同。僅有姚樞心中無比驚訝,“子聰禿驢瘋了還是傻了?塔察爾、伯顏、張弘範和劉整四個,都是賈似道老賊的死對頭,把兵權分給他們四個,賈老賊地仗不是更難打了嗎?”
“子聰大師,大汗生前曾經不只一次在我面前說過——當初鄂州之戰,如果他聽從你地建議,決不會落到如此處境。”察必嘆了口氣,說道:“現在我才明白,大汗沒有看錯人。就依你的意思,把軍隊整編為四股,分別由四位將軍統屬。”
又談論了一會軍情之後,侍女飛報忽必烈地太子真金從睡夢中哭醒,察必急著回帳安慰兒子,將弟弟烏馬爾派往襄陽談判後便吩咐散帳,塔察爾和伯顏等人因為要整編部隊,向子聰道謝後便即離去。子聰則與姚樞並肩走出金帳,到得金帳門口,子聰瞟到阿里不哥派來的監軍麻裡阿圖和劉長平正在遠處不斷向金帳張望,便向姚樞一努嘴,低聲說道:“過去和阿里不哥的人打招呼,多套近乎,然後來我的帳篷找我——宋國地姚大人。”
“狗禿驢,把老夫當你部下指揮啊?”姚樞心中有氣,卻不得不按子聰的指揮過去與劉長平等人打招呼套近乎——沒辦法,人家子聰的親弟弟劉秉恕早就是賈老賊的頭號謀士了,姚樞以後要想混得好混得開,就不得不過子聰兄弟這一關。
“忽必烈死了,他的知遇之恩也報完了,現在。該佛爺我大展拳腳了。”子聰一邊表情哀痛的走往自己的營帳,一邊在心中偷笑,“賈老賊啊賈老賊,還有佛爺那個缺德弟弟啊,看來在玩計謀方面,你們還是差佛爺我一大截——你們只會想到拖住蒙古軍隊撤退的腳步,佛爺我卻要給你們一個大大的驚喜!”
第三卷 襄陽血 第一百零六章 子聰大師的菩薩心腸
蒙古軍殘部重新編組為四股後,分為三班倒每四個時辰一股值勤,另一股為機動兵力,預防意外——這也是塔察爾、伯顏、張弘範和劉整共同商議並經蒙古忠臣子聰點頭的經過。而九月初三下午未時到戌時結束這段時間,是由張弘範直屬的軍隊值勤——很幸運,大概因為子聰的緩兵之計起了作用,期間沒有出現任何意外。
戌時以後值勤的部隊是伯顏的軍隊,換崗後,軍隊倒是在張弘正和李恆等張弘範心腹的率領下散去休息了,心事重重的張弘正卻沒有抓住這個撫慰部隊收買人心的時機,而是獨自一人去找了拜把兄弟劉整。到得劉整寢帳後,臉色異常凝重的劉整正在帳中自酌自飲,顯得心事重重,張弘範也不客氣,坐到劉整對面,拿起酒壺給自己滿上一杯,仰頭一飲而盡,然後才向劉整笑道:“這麼有信心?剛拿到手裡的軍隊也不去看看,跑來這裡一個人喝酒?”
“三個萬戶是我的人,十六個千戶有一半也是我的老部下或者同鄉,他們會替我打點軍隊,用不著我操心。”劉整悶悶不樂的答道。張弘範楞了一下,然後驚訝問道:“三個萬戶裡面,你兒子劉垣佔一個,另外兩個是蒙古人和色目人,竟然也是你的人?你怎麼把他們弄到手的?”
“這你別管,我只有辦法。”劉整不肯吐露自己控制軍隊將領的經過,只是斜著眼問張弘範道:“倒是你。你新拿到手地軍隊怎麼樣了?出事的時候,有沒有把握讓他們聽話?”張弘範一笑,答道:“我手裡的軍隊漢軍多,大部分是我死鬼老頭的部下,李恆雖然是党項人,但跟了我張家二十多年,靠得住。”
“靠得住就好。靠得住就好啊。”劉整嘆了口氣,給自己和張弘範滿上一杯。搖晃著酒壺慢慢說道:“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