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斯奈弗的路上。
我也懷疑我是否弄錯了,於是決定搜尋遺留下來的原始植物,或許它們可以堅定我的主張。
當我快走滿一百碼的時候,終於得到了不可辯解的證明——在志留利亞時代,河水中包含一千五百種以上的植物和動物。我的兩隻已經習慣於硬熔岩的腳,現在揚起了一陣由遺留下來的植物和獸皮組成的灰土。我在巖壁上清楚地看到海草和石松的痕跡;黎登布洛克教授一定認識它們的,可是我相信他閉上了眼睛,不去看它們——無論如何他正邁著均勻的步伐前進著。
他未免太固執了一些,我再也不能忍耐。我拾起一塊保持得很完善的,和目前土鱉相訪的獸皮,然後轉向叔父說道:“你看!”
“好吧,”他冷冷地說,“這是古代節足動物中一種已經滅絕了的甲殼動物的皮,不過如此而已。”
“可是你不能推想一下——?”
“你推想到什麼?我也推想過。我們已經離開了花崗石和熔岩流。我可能已經錯了,可是等我們到達這條坑道盡頭的時候,我會明白的。”
“對,叔父;如果我們沒有受到一直在增加的危險的威脅,我一定很同意。”
“什麼危險?”
“缺水。”
“那末,我們一定要實行配給了,阿克賽。”
第二十章 死衚衕的確我們需要實行配給了。據我吃晚飯時瞭解,我們的存水只夠三天飲用。而且不幸的是我們沒有希望在這志留利亞的河底找到泉源。
翌日,我們眼前整天展現著坑道那一連串無窮無盡的拱門。我們幾乎一語不發地前進,彷彿漢恩斯的沉默寡言已經感染了我們。
這條小路並不向上傾斜,至少看不出來;有時甚至於顯得往下傾斜。不過這種趨勢並不明顯,它不能使教授放心,因為地層的性質並沒有改變,而過渡時期卻越來越肯定了。
電燈的光芒使得巖壁上的片麻岩、石灰石和紅色的古頁岩閃閃發亮。我們真象是處在德文郡①中的一條露天地① 德文郡:英格蘭西南部一州名。道中,德文郡已經把它的名字給了古老的紅沙石。巖壁的表面時常也有一層很好看的大理石,有些呈瑪瑙灰色並且帶有參雜的白紋,有些呈鮮紅色,有些是黃色裡面夾雜著一片片的玫瑰色,更有些是暗紅色和棕色斑點混合在一起。
這些大理石大部分顯示著原始動物的痕跡;然而自從前一時期,創造已經有了明顯的進步。我看到的不是發育不全的古代節足動物,而是比較齊全的動物的遺骸——其中有硬鱗魚、古生物學家認為是最古形式的爬蟲的蜥蜴。德文郡海中住著大批這種動物,它們都沉澱在目前新時代的河底。
顯然我們是在觀察各種動物的生活,人是這些動物中最高階的一種;可是黎登布洛克教授似乎並不注意這些,他大概希望遇到一個直立的坑道,可讓他重新下降,或者是希望能夠遇到障礙,好強迫我們回去。然而傍晚到來的時候,任何一種希望都沒有實現。
星期五,我由於口渴而感到困苦,捱過了一夜以後,我們這一小夥人又趕緊進發。十小時以後,我觀察到巖壁上的反射已經大大減少。大理石、片麻岩、石灰石和沙石都被一種暗淡無光的東西所代替。
在坑道很狹窄的某一塊地方,我身靠著巖壁;我見到我的手已經變得很黑。我更仔細地環顧了一週。我們周圍全是煤!
“這是煤礦!”我嚷著。
“這兒從來沒有礦工到過,”叔父回答。
“啊!誰知道?”
“我知道,”叔父簡短地說,“我肯定煤礦中這條坑道不是人們開出來的。可是這有什麼關係?吃晚飯的時間到了。我們吃晚飯吧。”
漢恩斯準備了一些食物。我吃得極少,喝了配給給我的少量的水。嚮導的水瓶中只剩下的一半水是留給我們三人喝的。
晚飯以後,我的兩個夥伴把自己裹在毯子裡,以睡眠來恢復疲乏。我可睡不著,數著鐘點直到天亮。
星期六早晨六點鐘,我們又出發了,不到二十分鐘,抵達了一個很大的洞穴,顯然這不是由人們的手掘出來的,否則圓頂的下面一定有所支撐的;這個洞穴看來似乎是由一種神奇的平衡力支撐著。
這洞穴闊一百英尺,高約一百五十英尺。這裡的土地曾經由於劇烈的地震而裂開了,留下了這一大塊缺口。我們是地球上第一批來到這裡的人。這個煤層的全部歷史都寫在巖壁上,地質學家看了接連著的字句很容易就明白。煤床被沙石或細密的頁岩分開,上面被它們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