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臉色也是有些難看。
“母后是否是威脅了她什麼?”容辭道,自己的母后,容辭再是清楚不過了,自打他中毒至今,母后可謂是草木皆兵的意味,所以想來素問同自己母后之間的對話也不可能是什麼愉快的結果。威脅,那必然是有的。
“也沒有什麼的,只不過就是在她不在無雙城之中的時候,讓莫氏母子來你的肅王府暫居而已。”容淵緩緩地道,他在聽聞皇后請了素問進宮的時候對於這樣的威脅他是半點也不覺得有什麼意外的,但唯一一點意外的是素問也沒有盡力反抗,只是同董皇后之間交換了一個條件,這倒是容淵沒有想到,後來他想了一想,若不是素問太過篤定自己一定能夠完成這一次的事情,那麼或許在素問的眼中,其實自己的母親和兄長也未必就是自己的死穴。
容淵一直都有這樣的感覺,素問這人看著是對莫氏和安晉琪極其好的,但是在有些時候卻也沒有那樣的親近,安家的事情無一不透露著一個訊息,對於素問來說,親情這種事情應當是一個很單薄的幾乎是沒有什麼存在價值的東西。她能夠狠得下心腸,對於那些個對不住自己的人來說,她的狠戾幾乎是如同劊子手手上的那一把斷頭刀一般。如果有一日,莫氏或是安晉琪做出一些個對不住她的事情來的時候,或許素問也是能夠毫不猶豫地將這一份親情斬斷。這樣到人,幾乎可以用沒心沒肺來形容,但卻也能夠做到重情重義。
她可以無處是弱點,卻也能夠做到無處不是弱點。
“母后她——”容辭沒有想到自己的母后竟然會提出這樣的要求,用莫氏母子的安危來威脅素問,果然也是母后一貫的作風,容辭沒有多少的意外,他抬起了頭,看著容淵,他道,“若是我最後真的回不來,那麼,皇叔,一切都交託給你了。”
容辭的聲音有著一種託孤的意味。他可以做出最好的打算,同時卻也得做出最壞的那一個打算來,他能夠從越國回來那是最好不過了,但如果他真的是從越國回不來的,那麼他就只能將一切託付給容淵了。
容淵的手掌按在容辭的頭上,那手厚實且透著灼人的熱度,他的力度微微有些大,幾乎是按壓得容辭低下了頭,半點也動彈不得,他道,“說什麼胡話。”
或許回不來的可能是我也不一定。容淵響起皇兄所交託給他的那一個任務,他的心緒也沒有那般的歡快,這聲音也比往常的時候要來得沉重的多,只是容淵這人神情收斂慣了,所以容辭也沒有覺察出那語氣之中那一點點不同於以往的凝重之感。
素問回了自己的浮雲小築。
姚子期在庭院之中掃著地,他從來都沒有想到自己這堂堂的小侯爺有一日竟然會成了那灑掃的奴僕,但一想到自己簽下的那一張賣身契,姚子期就不由地在心中長嘆著,他也是打聽了一番,這一般的府中奴僕一般在月錢在二兩銀子左右,品階高一點的奴僕這銀子也多少高一點,像是這一等的丫鬟大約月錢是在四兩左右,而總管的地位在奴僕之中是更加卓然一些,好一些的一個月在十兩到十五兩的銀子。而姚子期現在素問看在他好歹是個小侯爺的份上,一個月給了個八兩的銀子。依照這般,姚子期算了算,自己這簽下的錢要是得用自己賺來的銀子來還,大約他這輩子都在素問的府上當灑掃的奴僕都還不完的……
那些個金子銀子的,姚子期平日裡頭幾乎可以算是一擲千金,幾乎都是不屑一顧的,但現在,姚子期深刻地明白,什麼叫做奸商,什麼叫做一文錢能夠逼死一條好漢了,也難怪素問這樣整日虛空度日的人為什麼能夠瀟灑度日了,她這是三年不開張,開張過三年。
姚子期認認真真地掃著地,他可是半點也不敢不認真,想著自己這頭一次到素問府上來做事的時候,這一不小心就打破了一盞熱茶,這一盞熱茶也倒是沒什麼的,瓷器也是極其平常的青花釉,在街頭上大約一兩銀子就能夠買來兩套的便宜貨色。素問倒也是沒有責怪什麼,但在姚子期認為自己已經逃過一劫的時候,卻是聽到素問那輕飄飄的聲音淡淡地響起:“你這個月的月錢還有下個月,下下個月的月錢都沒有了。”
姚子期當時幾乎是震驚的說不出來話,不過就是一個平常的丟在一邊自己看都不會看上一眼的瓷器而已,他竟然被扣了三個月的月錢!按照這樣的勢頭,姚子期幾乎是要覺得就算自己一輩子在這裡幹奴役的活計都是還不完的,哪怕是貼上下輩子!
姚子期當然是不敢對素問橫的,他十分委屈地表示了自己的所想之後,卻換來素問越發輕描淡寫的一句:“哦,無妨的,你這還不完的銀子,等到你有了子嗣之後,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