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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還記得,那時家窮,但爹孃說什麼都會攢下幾兩錢,讓她去村頭的一個破落學堂唸書。那教書的先生是個舉人,花白著鬍子,不收什麼學費,只盼著村中的孩子能識幾個字,不做個睜眼的文盲。爹爹也是有文識的,有時她遇到不懂的,去問爹爹,他總能替她解答。但,除卻在沙土中教她寫字,爹爹卻從不願教她什麼。對外更自稱,自己並未讀過書文。

她從不知爹爹為何這般,更從不曾聽爹爹提起過他的過去。

她還記得,被大嫂勒令罷讀的那天,先生所講的,是《詩經》中的一首詩。他尚還在唸,“瞻彼淇奧,綠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大嫂便氣哼哼入了屋,將她帶了出去。

“臨霜,你真是個呆子!”身邊的秋杏笑了出來,頓了頓,又道:“我倒希望……自己能分到個少爺的苑閣去!我聽阿圓說,二少爺和三少爺房中缺人呢!”

臨霜微微笑了,“去少爺房中做什麼,端茶倒水嗎?”

伸手拍了她一下,秋杏湊近了她一些,神秘道:“我是想著,說不定還能做個姨娘什麼的,也不用再辛苦奔波了。我可聽說,二房的俞姨娘,就曾是二爺的貼身婢女呢!”

臨霜反而愣了,盯著她亮晶晶的大眼睛盯了半天,倏地笑出來,輕音道:“你就不怕,那二少爺和三少爺,是個醜得像個癩蛤蟆的?”

“才不會!”秋杏眨了眨眼睛,立即反駁,“我可聽說,公府的少爺們都是俊朗的少年郎!尤其是三少爺,在京州,可是有現世潘安之稱的!”

“哦……”臨霜故作頓悟,伸出一指點了下她的頭,“原來,是你思春了!”

秋杏的臉乍時燙了,幸而有深夜掩著,看不出端倪。她又羞又惱,立即嗔怒道:“什麼思春了!臨霜你再亂說,信不信我打你!”

臨霜卻未答話,只是一直笑,笑得幾不可抑,需捂著嘴才能令笑聲不流出來。秋杏被她笑得愈加羞憤,立即張了張爪子去撓癢她,“你還笑!你還笑!看我不收拾你!”

“撲哧”一聲,臨霜終是難忍,掙脫不過,左扭右閃,直撞到了一旁睡得正熟的阿圓,呼嚕地呼了一聲。

“吵死了!”——

對炕突然不知誰喊了一聲,語氣不甚好。

秋杏的手突然停了,臨霜亦捂住了嘴。兩人稍一對視,擠眉弄眼了半天,片晌又是偷笑了一聲,一同用被褥矇住了臉。

夜,靜謐無聲。

第8章 考核

復一日晨,天尚未全亮,一個身影悄悄踏入了錦瑜的房間。

錦瑜已經起了床,正靜坐鏡前,就著微燭對鏡描妝,柔順的長髮將她的身姿溫柔包裹,不復平日的冷厲嚴肅。屋門半掩著,湘月在外靜探,遲疑了半晌,終是鼓起勇氣推門而入。

“錦瑜姐姐。”她輕輕喚了一聲,清麗的素顏梨渦隱現,笑意很甜。

透過銅鏡瞟了一眼,錦瑜似乎有些詫異。略一打量,大概想起了她是誰,道:“哦,是你。”

塗完了最終的口脂,她立起身來,“怎麼了?找我有事嗎?”

原地定了一定,湘月低眉順目,面容上也透出極似為難的神色來,“確實有一件事,想要麻煩姐姐。”

精緻的柳眉微微一挑,錦瑜無聲暗示她說下去。

略微向前移了兩步,湘月靠近了她一些,聲音低弱下來,“回姐姐的話。前幾日,紅玉姑姑說,我們這一批丫頭,在考核後便要分房了,可是……真的?”

面容上略微透露了些許詫異,錦瑜點點頭,“不錯。”

緩緩沉息了一口氣,湘月鼓氣,又問:“湘月還聽聞,我們此次分房,是由紅楓苑姐姐這裡負責的,敢問姐姐,可是真的?”

錦瑜淡淡道:“你究竟想說什麼,就說吧。”

許是感到對方已探明瞭自己的意圖,湘月的臉色略微紅了,半愧半羞道:“不瞞姐姐,湘月此次來,是想求姐姐,可否在分院時,略微……多照應照應湘月。姐姐也是知道湘月的家事的,也知湘月一向不諳粗使之活計,若是不慎分為粗使,怕是不僅不能諳好自職,恐還會誤了家主之事。所以,湘月想求姐姐,看可不可在分院時,將湘月……分在某個家主的苑閣之中?”

她話音到最後,已逐漸弱了下來,頭雖還低著,但眸光已不住地瞥向她,半是期盼半是緊張。

錦瑜瞥了她一眼,僅一剎心頭大抵了然,面上卻未露分毫。

“我當是什麼事,原來是這個。你放心,分院時,我會根據你們的長處來進行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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