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有其他賢臣,可臨霜此生,唯長歌一人,長歌自不可棄之。如若註定君命難為,那麼,長歌唯有此法相伴,還望陛下恕罪!”
靜靜俯下了一首,他緩緩起身,朝著殿門口走去。
“你……”梁帝怒極了,一劈手將案上的幾疊奏章揮到地面,滿臉疾怒地面朝著他,他憤厲地嘶喊:“沈長歌!你給朕回來!回來!”
然而沈長歌卻似乎絲毫不懼,挺拔如竹的背脊依舊直挺,腳步沉重而篤定。
“沈長歌!沈……沈長歌——”梁帝的話音顫了,胸口震怒非常,一時除卻呼喊著他的名字,竟再說不出話來。他的呼吸逐漸愈來愈急促,只見他略白的面容逐漸泛出一絲青色。
“沈……”
似乎怒極攻心,他顫抖著喃出最後一個“沈”字,忽地身子一歪,咕咚一下仰倒在了龍座之上。
“陛下——”
·
“賤人!”——
蕭瑞一反手,猛烈的一巴掌倏地摑至了錦心的臉上,強大的力道令她不由瞬間摔倒在地,唇角滲紅。
她心中悚恐至極,晶瑩的淚瞬時奪眶而流。左半邊臉辣得已接近失去知覺,她卻已顧不得身上的疼痛,立即跪地哭求,“殿下……殿下恕罪!求殿下恕罪!”
清麗的面容梨花帶雨楚楚憐哀,極易令人心生愛憐,然而落在蕭瑞的眼中,卻恍若未見,他忽地一伸手,使力扼緊了她的脖子,將她一把抵在壁上。
“是誰允許你將陸臨霜的身世告知父皇的?嗯?!”
手中的力氣逐漸收緊,強猛的力道足以令人頃刻窒息,他眸目猩紅,緊緊逼視著她的眼,厲聲問:“你這賤婢,真是好大的膽子啊!你是何時知曉得她的身份?又是怎麼將它告訴父皇的?沒我的命令,你竟敢將這件事私自說出去,你是真的以為,我不敢殺了你?!”
“殿下……恕罪!求殿……下……”脖頸間的束縛愈來愈緊,令她的呼吸都變得極為困難。她猙獰著表情,雙手努力扒著他的臂,低聲哀懇,“婢妾……婢妾也只是……想為……殿下解憂,婢妾……一時糊塗……才……”
“為我解憂?”
蕭瑞頓時笑了,冷冽的笑容卻極為冷漠滲人,他的手瞬時收的更緊,蒼勁的手背幾乎爆起了青筋,彷彿能將她的脖子拗斷。
“你以為我真的不知你究竟是為了什麼?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和那陸臨霜到底有什麼淵源?你究竟是為了替我解憂還是替你自己解恨?壞了我的好事,你信不信,我會讓你更生不如死!”
“……求殿……下……”錦心大為驚恐,更多的眼淚簌簌落下來,她想張口求饒,可是閉塞的呼吸令她整個人卻愈加的難受,整個肺臟都幾乎就要炸裂。
她幾乎就要挺不住了——!
“三殿下這是怎麼了?怎的突然與一婢妾,動這般大的氣性?”——
一個飽含微哂的聲音便在這時自殿門口傳來,隨著一道身影逐步踏入。
看著室內這兩人,沈長歆笑意悠然,目光朝著錦心微微一掃,哂道:“還望殿下手下留情,雖只是一介賤婢,但到底也是個美人兒,這若是玉頸上留了痕,豈不是不好看了?”
目光透出了些許感激之色,錦心淚凝於睫。
蕭瑞面色一冷。
頓了頓,他猝地甩開手,厭棄般將她猛地向旁一撇,將她直接甩落在地。
“咳——”
頸上的禁錮消失了,一大片空氣侵入肺腑,她大口大口地呼吸,大口大口地咳嗽,大腦一片昏沉。重新跪伏於地,她一刻不敢耽擱,哭著不斷叩頭謝恩,“謝殿下饒命!婢妾謝殿下饒命!謝二少爺!謝二少爺……”
然而還未等她說完。
沈長歆的下一句話已經響在耳畔。
“殿下若真是厭棄了她,拉出去讓人直接活埋了便是,又何必徒髒了殿下的貴手呢?”
話語頓時扼在了喉間,錦心赫地一悚。
蕭瑞也似瞬時間怔了一怔。
“殿下——”恐懼頓時如千萬只螞蟻密密匝匝地裹覆上心臟,錦心大驚失色,“殿下饒命!殿下饒命!殿下,錦心錯了,錦心知錯了!求殿下饒命啊殿下!”
靜了一剎,蕭瑞卻倏地放聲笑了,恍悟般點點頭,“你說得沒錯!”
猝地伸出一腳踢了她一把,他忽然高聲命令道:“來人,把這賤婢給我拖出去,給我打!何時打廢了為止!再讓所有人都去看著,壞我蕭瑞事者,就是這個下場!”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