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時有侍衛湧進殿室,拖著錦心便朝外走去。
“殿下!”錦心驚駭至極,拼了命地嘶聲驚喊:“殿下!殿下饒命!殿下——”
蕭瑞卻恍若未聞,擺擺手,只命侍衛快些將她帶了下去。
室內重新恢復了靜寂。
頓定了少頃,沈長歆最先開口,“三殿下素來最是憐香惜玉之人,今日,怎就突然同一個奴婢生了這麼大的火氣?”
“你應該已經知道了。”蕭瑞面色陰暗,慍怒深濃,“這個賤人!竟趁我不備,將陸臨霜之事私稟了父皇。枉我們費盡心力,抓住了陸臨霜這顆掣肘沈長歌的暗棋,竟教她這般打亂了!”
“原來竟是因為這事。”沈長歆卻不置可否,微微一笑,道:“不過,殿下也不必著急,也許,塞翁失馬,倒也未必是件壞事。”
蕭瑞容色一頓,“你說什麼?”
他輕哂,向前略微一近俯在他的耳邊,低言敘說了什麼。話音未落,蕭瑞整個人卻突然驚住了。
“你是說——”
眸光輕閃含義莫測,沈長歆緩慢點頭,“我也是方才無意間經過御居殿,聽李公公所說的,據說,陛下現在已經昏迷,整一個時辰未有醒跡,而造成這一切的,正是沈長歌……”
蕭瑞眸光剎亮,不禁喜形於色,忽道:“好……好!”在殿內來回踱了幾圈,他一個念頭在心中忽起,“父皇暈倒的時候,沈貴妃可侍在身側?”
“自然。”
“那就太好了!”蕭瑞大喜,心中的喜悅令血液都不禁滾沸起來,道:“真是天助我也,天助我也!有了這一事,這次,任他蕭珏再如何的能耐,恐怕,也再難翻身,我倒要看一看,他這一次,又要拿什麼與我來鬥!”
側目輕瞥,他的目光同一旁的沈長歆碰撞到一塊兒,彼此間不由輕哂心照不宣。沈長歆悄撤半步,揖禮恭敬而深長,話語淡靜,“那麼長歆,便靜候殿下佳音。”
·
入了戌時,整個天幕已沉沉黯淡下來,深濃的夜色如一個巨大的黑洞,將整個皇城全然籠映,仿若烏雲壓境,隱透著逼仄壓抑的氣息。
一溜束衣鎧甲的兵隊自冗長的宮道上悄然行近,迅速抹殺掉那宮門殿宇間所矗立的侍衛,幾個人快速拖著屍體靜靜離去,另有幾人步上前,執刀替補了空缺。不過半個時辰,整個皇城皆被這股無名兵隊層層圍困,無聲,卻氣氛凝促。
同一時刻,一個內監自御居殿內疾步奔跑出來,連滾帶爬地嘶聲厲喊:“太子殿下與定國公府世子夥同謀叛!太子殿下與定國公府世子夥同謀叛!”
“太子殿下反了!反了!”
身後有士兵疾追而至,手起刀落間,一股鮮紅的血噴灑至一旁的窗扉之上。整個內宮似驟然亂了,兵戈摻雜著哭喊的驚逃,聲聲凜人心魄。
夜,還很漫長。
第127章 造反
一夜之間, 當朝太子殿下蕭珏兵變謀反的訊息傳遍了整座都城——
無人知曉究竟發生了什麼,只聽有目擊者言,不知是何變故, 只知昨日過申不久, 定國公府世子沈長歌不顧先前的禁足聖令,私自獨闖御居殿同陛下私談良久, 未過多時,便徒惹當今聖上驟地暈厥, 昏迷不醒。入夜不久, 一行自東宮方向而出的兵隊便赫然有佔及皇城之勢, 長驅直逼御居殿,大有謀權篡位,舉兵謀反之勢。
整個京州的氛圍都因此而遽然動盪了!三皇子蕭瑞不忍見兄父相殘, 連同丞相郝興宏私出府兵,連夜掣肘東宮衛兵,平息變動。表面的平靜被驟然撕裂,暗湧數年的嫡權之爭在這一刻全然拉開帷幕, 波瀾一觸即發,似乎已至了廝殺的一刻。
定國公府之內的氛圍更是說不上多好,靜坐在清和堂上, 老夫人的面容無比的端莊凝重,堂外春光明豔,那樣明媚的日光卻似乎映不到堂中半分。她靜靜地望著大堂的門口,緊握著手中已摩挲發亮的手杖, 蒼勁的手背隱泛青筋。
靜坐了許久,終於聽見堂外由遠及近的步聲,幾個小廝伴著長公主匆匆走進,疾步走到老夫人的面前。老夫人瞬時起身,擺手免了小廝的見禮,問詢:“怎樣?”
搖了搖頭,長公主面色焦灼,“皇宮目前已經被圍困了,事情到底是怎樣的,我們也不得而知,我只聽聞,皇兄當真不知何故已經昏厥,但昏厥的緣由……”
頓了頓,她小心翼翼地觀察著老夫人的神色,艱難地開口,“……昏厥的緣由,好像……的確是因為歌兒。”
老夫人的身體猛地一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