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之位的爭端,擁有太子所無法企及的自由。
羈言定定看著她,又氣又痛:“你一個人,怎樣養孩子?你以後要怎樣告訴她,她的父親是誰?”他不想讓她變成另外一個衛夫人。
“阿兄,我不是一個人。”出宮以來,劉蘇第一次從正面環抱住他,“我還有你。”
煎心月月復年年的思念中,他以為自己早已將擁抱的感覺遺忘。直到此刻,她投入他的懷抱當中,與從前分毫不差的姿勢,他知道何處是她的發頂,何處是她的腰窩。
他知道怎樣的姿勢可以拍著她脊背安慰不安的姑娘,每一分熨帖,他從無片刻遺忘。
羈言閉上眼:“不錯,你還有我。”管什麼他的身份、她的身份、那人的身份!管什麼未婚先孕、兄妹倫常!他的姑娘,他來照料。
她腹中胎兒,既是她血脈的延續,便由他來撫養。“我只願,這個孩子,能如你一般。”就像他曾經幻想過的,穿著紅衣的小姑娘,笑容甜美。
痛苦翻湧,被他硬生生壓了下去。如今他的姑娘就在他身邊,還苛求什麼呢?
吳越尋來時,羈言已先行離開。囑咐劉蘇:“莫要再海邊坐太久,待會兒便回來用夕食,知道麼?”
是以看到吳越之時,劉蘇撇撇嘴,“有話快說!”
這姑娘有點不一樣了,吳越一廂想著,一廂道是:“阿甜適才來找我,問我為何不娶她。”
劉蘇翻白眼:“我也想知道。”
“我喜愛阿甜,但她並不瞭解我的過去……”
繼續翻白眼:“我倒是瞭解你的過去,你會娶我啊?”
吳越想到自己娶她的可怖場景,不由自主地抖了一抖。但她……雖還未大腹便便,然而腰身已然變粗,與他坐在一處,連轉身的動作都有些艱難。未婚而孕,日後她與她的孩子,都將如何自處?
“若是娶你,可以的。”他突然笑起來,這倒是個好法子。若是娶了她,對兩人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