態度,這,並不是第一次。這位醫生簡直就是在一片叫罵聲中,被喝吼出了這個國家。也許這是他這樣做而應得的結果,可是我仍然認為,與他共事的那些研究者的不大熱心的聲援支援,以及他被大量的科研工作者所擯棄,還是一件恥辱的事。然而,按照那個新聞記者的報道,他的一些試驗,也太殘酷了,其實莫羅滿可以放棄他的研究,藉以換得社交的安寧,但是很顯然,他更喜愛他的研究,正像曾經一度死死地被研究工作所迷住的大多數人那樣。他沒有結婚,而且真的是一無所有,除了沉浸在他自己的嗜好中以外。
我確信,這一定就是那個人。每一件事都表明了這一點。我漸漸明白了現在連同其他貨物一起被運到屋後的圍場中的那頭美洲山豹和奇*書*電&子^書其他動物的註定命運該是如何了。一股淡淡的奇怪的味道,某種熟悉的惡臭味,一種到目前為止,在我記得的場合裡曾經存在過的那種味道,突然之間湧現在我的思緒之前。這是手術室裡防腐劑的味道。隔著牆,我聽到美洲山豹在狂嗥,一隻狗好像捱了揍似的,在那裡吠叫著。
然而肯定無疑,特別是對另一個科學家來說,在活體解剖中,絕不存在像解釋這一隱秘時所說的那樣恐怖的事情。透過我的思維的某些奇特的飛躍,蒙哥馬利那個侍從的滿是斑點的耳朵以及閃光的眼睛,又輪廓無比清楚地湧回到我的眼前。我放眼望去,凝視著我面前蔚藍色的大海,大海在使人情爽的微風之下泛著泡沫。我讓過去幾天來的這些和其他的一些奇特的記憶,像演電影一樣,一幕接著一幕地在我腦中映過。
這能意味著什麼呢?在一個孤獨淒涼的小島上,一個加封上鎖的圍場,一個聲名狼藉的活體解剖者,還有這些走路一瘸一拐、畸形變態的人們?
第八章山豹的哭叫
蒙哥馬利的到來打斷了我關於這個人的神秘、猜疑的紛亂思緒。後面跟著他的那個畸形怪狀的侍從,託著一個托盤,上面放著一些麵包、薄荷和其他一些食品,還有一瓶威士忌,一水罐水,三個杯子和刀子。我斜著眼睛對這個奇怪的傢伙瞟了一眼,發現他正在用疑慮不安的目光盯著我。蒙哥馬利說,他將和我一道進午餐,而莫羅因為正忙於一些工作脫不開身,因而不能前來。
“莫羅!”我說,“我知道這個名字。”
“唷,糟了!”他說。“我真是個傻瓜,跟你提起這個名字來。我應該考慮到的。不管怎麼說,這會使你略微覺察到我們的——秘密。威士忌?”
“不,我從來不喝酒。”
“但願我也是個戒酒的人。可是,駿馬被偷走了,鎖門還有什麼用處。正是這可怕的東西把我引到這兒來的。那一夜,那個濃霧之夜。當莫羅提出把我救出來的時候,我覺得我真是走運。這很奇怪?”
“蒙哥馬利,”當外邊的門被關上了的時候,我突然說,“你的那個侍從的耳朵為什麼有那麼多斑點?”
“他媽的!”他把第一口滿嘴的食物嚥下去後說道。他注視了我好一會兒,然後重複道:“耳朵上有那麼多斑點?”
“許多小斑點,”我噎了一口氣,儘可能平靜地說,“而且耳朵邊上還有一綹黑色的細毛。”
他深思熟慮地給自己倒了杯威士忌和水。“我的印像是??是他的頭髮蓋著了他的耳朵。”
“他在我面前彎下身來,把你送給我的咖啡放在桌子上時,我都看清楚了。而且他的眼睛在黑暗中閃著光。”
此時,蒙哥馬利已經從因我提問而造成的驚愕之中清醒過來了。
“我一直認為,”他故意不慌不忙地用他那大舌頭的韻味強調地說,“他的耳朵是有點那個。從他遮蓋耳朵的樣子??他的耳朵像什麼樣子呢?”從他的表情中,我深信他對此完全是裝做不知道。可我還是很難告訴他說,我覺得他是個騙子。
“有很多斑點,”我說,“很小,像毛皮似的——清清楚楚地像毛皮似的。這個人從上到下真是我從沒見到過一個最奇怪的人。”
一聲動物痛苦的粗啞尖叫聲,從我們後面的圍場裡傳了出來。從叫聲的深沉和音量,可以證實這是美洲山豹在慘叫。我看到蒙哥馬利哆嗦了一下。
“怎麼!”他說。
“你是在什麼地方搞到這個傢伙的?”
“嗯,舊金山??我承認,他是個醜陋的、樣子像野獸似的人。很遲鈍,你知道。記不起來他是什麼地方的人了。但我和他習慣了,你知道。我們彼此都習慣了。他把你嚇得夠嗆吧?”
“他太反常了,”我說,“總覺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