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著,可能是這邊的酒也不好喝。
“你等一下。”然後回去把擱他原來所坐的位置面前的酒壺酒杯也拿了過來,閻雲柯很意外。
見他來來去去,白行之的臉色很不好看,桌上其他人更是忍俊不禁,那人太倒黴了,竟然被十九皇子盯上。唯有陳易神情凝重,一言不發。
陸放道:“你沒料錯,他們確實沒追到。”
就這?閻雲柯問他:“你們乾王朝小輩到這兒來,只是來送老城主出葬?”
陸放看著他只是拿起卻依舊不喝,道:“陸炤的母妃便是昔日的雲荒城主,她入宮後,雲荒城併入乾王朝,這位老城主並未反對,現在突然故去又突然改口,父皇認為事有蹊蹺。”
“聽聞雲荒城的噩耗,陸炤應他母妃要求前來,父皇便讓我們也一道過來,說是歷練,其實就是來看看。”
閻雲柯道:“但此地有魔修,有其他宗門弟子,這麼多年輕一輩齊聚一堂,就為弔唁城主?”
“老城主的人緣很好,和雲荒城交好的門派也不少,至於魔修,可能這裡離魔域比較近吧。”陸放倒是沒看出來這兒哪裡有魔修,他突然想到閻雲柯所言的黑氣和清光之物,典籍裡確實有類似記載,似乎是等到很高境界才能涉獵,而他知道的很有限,只知有魔氣便是魔修,“方才那人是魔修?”
“按理說是,但並不是。”閻雲柯道。
那個名叫周典的男子,乃是雲荒城本地人,是個鍾情一人的痴情種,富有家底,卻只想娶那女子一人,可他卻突然性情大變,流連花街柳巷不說,連那女子姓甚名誰都想不起來。
而且不出意外,這位嫁給已故老城主,懷有身孕的女子,便是他曾經鍾情之人,那女子沒了美貌,卻頗有才情,也去過那據說變成凶地的風水寶地。
但閻雲柯注意到老城主棺槨旁,那位身著縞素,以紗遮面的女子,見她腹部微微隆起,身上卻並無煞氣。
陸放見他說是來蹭吃的卻什麼都不沾,算了,也罷,他乾脆直說道:“雖是秘密,但其實告訴你也無妨,這地方長出了一種據說可以實現人心願的朱果異樹,雲荒城城主給父皇送了一顆,父皇呈給護國藥師,發現那東西不對勁……”
就在這時,嗩吶奏響哀樂,眾修士齊心協力之下,老城主的棺材終於被抬了出來。
閻雲柯心頭一動,恍惚間彷彿聽到那棺材裡傳來有規律的異動。
咚、咚、咚,宛如活人有力的心跳。
9
但那雄渾有力的心跳,震動空氣,彷彿在敲擊銅棺內壁,卻又很好地掩飾在了刺耳的嗩吶聲中,哪怕是抬棺之人也沒有察覺。
閻雲柯只覺眼前的景象很詭異,儘管全都哭喪著臉,卻對那明顯至極的動靜置若罔聞。
修士的耳力能差到如此地步嗎?他當下乃是第三重境修為,按理說他能聽見的響動,在場第三境界修士都應該能聽見,更不用說修為更高的那些。
他不由看了眼乾王朝嫡系子弟所在的那桌,那位白衣男子的臉色也很正常。
問題出在哪兒?
閻雲柯拿起筷子,在那兩盤菜裡撥動了下。
陸放不由心頭一緊。
“我明白了。”閻雲柯擱下筷子。
“這些菜,你應該沒有吃吧。”
陸放的聲音有點飄,問:“嚐了一些,怎麼突然這麼問?”
“裡頭摻了東西。”
陸放額上冒出冷汗:“不會吧。”這人竟然還懂藥!
閻雲柯抬眸淡淡地看著他,道:“你端來的那兩碟裡,摻的更多,還添了迷藥,可不是一般迷藥……”
陸放撇清自己:“你沒開玩笑吧,怎麼會這樣呢!難不成城主府要對付乾王宮的人!可我們為老城主弔唁而來,對付我們,對他們有什麼好處!”
“雖然不知道里頭具體摻了什麼東西,”閻雲柯道,“你真吃了嗎,但你嘴裡並沒有那個味道。”
“什麼味道……”
閻雲柯稍稍靠近了他:“奇怪的味道,不只是碟子裡的吃食,空氣中食物的清香中也有,像是果香,又像木香,吃過菜餚的人嘴裡都有,你沒有。”
陸放下意識往後靠,卻見這張近在咫尺的面容,鼻翼小而挺,薄唇形狀極佳,白膚無暇,長睫上翹,容顏這般姣好,卻又英氣十足,真實地出現在他眼前,比想象的還要嫻靜美好。
“行吧,我沒吃。”陸放坦白道,“迷藥是我下的,原本希望你不參與,便能安然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