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躍。
“不好,周兄小心!”見他對付那病秧子,面上有一層稀薄煞氣的第三境修士趕緊迴護,但還是晚了!
閻雲柯頓覺陸放這一躍而起的時間差,算計得十足漂亮,他行動速度慢,但他化不利為有利,刻意讓那些人知道他的動向,不惜改變攻擊方式,放過了本來打算對付的自己,直接朝著他去,以為能趕上,可還是晚了!
於是四個人動身,閻雲柯站在原地,毫髮未損。
陸放一步掠出,手中長刀,朝著那佝僂身體的病秧子砍去。
乾王朝年輕一輩中偏向陸炤的那些人嘲諷道:“不愧是他,竟然對最弱的那人下手……”
“不對……”白行之察覺到微妙的異樣。
病秧子身形一矮,體態如蛇,靈活地穿入人群中。
那青年這才抬眸,很隨意地看了一眼。
閻雲柯目不斜視,與他擦肩而過。
青年頓在原地,眼裡露出難以置信的光。
8
“想走!”陸放見他全是偽裝,沒來由地對閻雲柯那番匪夷所思的話深信了幾分,縱身追了出去。
但他跨出一步,便停了下來。
“?”閻雲柯見他回頭看向自己,有些不解。
陸放板著臉直勾勾地盯著他冠玉般嫻靜的面容:“你也一起來。”
病秧子鑽入人群,白行之示意之下,陸炤率先掠出,其他年輕小輩也紛紛動身。
這若是讓別人搶佔先機,那不就白戰了一場。
“當然。”閻雲柯來都來了,自然不會因為陸放便打道回府。
“如果去得了……”他加了句。
這樣一耽擱,其他四人捏著指骨,活動手腕和脖子,好似勢在必得般緩緩逼近:“還以為你是個能人,沒想到你竟對周兄下手,看來你和這賊人一丘之貉,現在就算交出東西,我等也不會放人……”
陸放看他們如看死人,視線躍過他們,道:“你們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來保護本殿下!”
“保護十九皇子!”白行之抬手一招,早就靜候左右的雲荒城侍衛將此地圍得水洩不通。
“皇子也不能冤枉好人!”
這群人被扣押在地,卻還在狡辯:“這是誤會,我們是良民,本不願動手,是皇子殿下要維護賊人……”
“皇子殿下親自治理亂象,你是怪殿下蓄意亂來嗎!”白行之出門在外到底還是維護皇子。
“問那周兄是什麼人,為何要汙衊我。”閻雲柯突然來了句。
也是服氣,任誰被汙衊,都會心生不滿或者羞憤難當吧,這人就好像跟他沒關係似的……
“說!”陸放逼問道。
被緝拿的修士急得跳腳:“都是周典,都是他說的,他近來鬱鬱寡歡,儘管流連煙花柳巷,但誰又知曉他心裡的苦!他為何要逃,我也不知道啊!行動敏捷,這不是因為殿下要殺他嗎!”
陸放有些惱怒,分明受害的是別人,這些人倒是會顛倒黑白,簡直找死,他當著閻雲柯的面什麼也沒說,回頭去跟白行之交代道:“通通抓起來,狠狠招待,問他們到底是誰指使,究竟有何企圖!”
“我們冤枉啊!”這些修士倒也各個硬氣,硬是不鬆口。
白行之看這些人的目光如看死人。
閻雲柯又瞥了他一眼,只覺他背脊似乎略有僵硬,但自問自己並沒有惡意,於是興趣缺缺地撇開來:“走吧。”
“怎麼樣?”陸放跟上他,問道,“你跟那個叫周典的人到底什麼淵源,為何他要這般待你?”
“可能是他眼瘸吧。”閻雲柯道。
“殿下,您還是跟臣同行為好……”白行之慾言又止,甚至硬著頭皮看向閻雲柯。
“不必了。”陸放指著閻雲柯道,“我跟著他,他還欠我一次厚報。”
“走吧。”閻雲柯有那麼點想收回前言,他在前面領路,沿著那鬼魅般的沉痾男子穿行時所留下的痕跡而去。
當然,那痕跡在尋常修士眼裡並不存在,但在閻雲柯看來便是一團一團的黑氣。
像那樣煞氣極重,自身卻無法察覺難以自控的人爆發靈力走過後,黑氣會殘留在他所經過的地方,但凡有活人或者活物從中穿過,便會淡一點。
尋常行人吸收了,雖不至於帶煞,但會積鬱一段時間,情緒不暢,喜怒無常,嚴重的甚至會倒黴。
花草樹木吸收多了,有的會枯萎,有的會異變成毒物,甚至誕生靈智成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