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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明此乃家父特地囑咐。閻維藩感到喬家如此敬他,十分難得,自己也應自謙,不能讓年長的喬公子騎馬。二人你謙我讓,最後閻維藩只好把衣帽放在轎內,算是代他坐轎,本人則與少東家喬景儀並馬而行。

這下可便宜了抬轎子的,16人轎伕換抬一空轎,抬起轎來如腳下生風。接到下人報信的喬致庸早已在家門口等候多時,迎入屋內,噓寒問暖,好像多年不見的老朋友,又擺下豐盛的宴席款待閻維藩,極盡東家之誼。喬致庸闇中察看閻維藩,見他儀表堂堂,舉止有度,談吐有節,精明而不失穩健,自信而不失謙遜,談起票號業務,真知灼見,如數家珍。當喬致庸得知閻維藩年僅36歲時,更是讚不絕口。兩人越談越投機,喬家當場聘閻維藩出任喬家大德恆票號總經理。閻維藩也決心報答喬家知遇之恩,願為喬家商業殫精竭慮,鞠躬盡瘁。

從此,閻維藩主持大德恆票號26年間。閻維藩身懷雄才大略,善於經營,使大德恆票號業務繁榮昌盛,每逢賬期,每股分紅達到一萬兩左右。在甲午戰爭、義和團運動、庚子事件、辛亥革命中,由於社會動盪,有不少商號、票號遭受影響而倒閉,而大德恆票號由於閻維藩主持有方,每逢變故均能及時採取措施化險為夷。所以說,閻維藩為喬家立下了卓越功勳,而喬家也確是慧眼識人才。

商場上的競爭與其他任何行業的競爭一樣,說到底是人才的競爭、智力的競爭。請到高明的人才,你在競爭中才能佔據主動地位。而真正的人才一般都有傲骨,他們不會隨隨便便屈尊於人的,他們也在選擇能夠認識到自己價值的“明主”。因此,能識人,還要會請人,真正做到一流人才一流對待才行。慧眼識人才,還要給人才以很高的禮遇才行。喬致庸做到這點請到了閻維藩,就像當年劉備請到了諸葛亮。

任人所長,不拘一格(1)

晉商認為,人有賢愚之分,賢者又各有所長。一個人文筆很好,處理文書十分得力,若任以分號經理則差,因為他缺乏帥才。有帥才的人,又分為穩健派和進取派,有的善於在逆境中求發展,有的善於審時度勢,決定進取。所以要任人唯賢,還必須知人善用,用人所長,才能發揮賢者的作用。

知人善用,任人所長,首先有要知人之智,從長避短,也就是要看清所用之人長在何處,何以長;短在何處,何以短。用人既要知人,又要明事,二者缺一不可。知人則知長短,明事則明順逆,以長從順,因逆避短,如此,乃可“出言則聽,舉事則成”,而“不困”也。不過,“從其所長,避其所短”之運用,除知人明事之外,更須注意靈活機動,不必拘泥。

在這方面,山西票號總號的經理們有許多知人善用的典型,為票號的發展做出了貢獻。協同慶經理任用趙厚田主持各分號事,先是“冒險姑蘇,急難臬蘭,迴翔成都、重慶之間二十餘年,能使全域性營業,恆操勝算,皆賴趙君之力”。

蔚豐厚票號任用李宏齡輪番主持北京、上海、漢口的重要分號,官商從無鉅額倒欠,被同業譽為賢才。李宏齡善於審時勢多謀利,人棄他取,常獲盈利。清光緒中葉,帝國主義掀起瓜分中國的狂潮,連續發動了多次侵略戰爭。在這多事之秋,李宏齡依據形勢變化,在逆境中求發展。

比如1894年秋,李宏齡由北京調往上海。在未動身前,中日宣戰,人心惶駭,京官攜眷紛紛外逃,各票號均停止收交款項。李宏齡默察時勢,通電各分號照常收交,不過匯費要加重,交款期要延長。同時,將收匯的款項和吸收的存款調至南方有關分號放賬,事定後再調回京號,結果獲利頗豐。

同年9月上旬,他由京往滬行至揚州,正遇總號令揚號將存款全部退還,並停止收匯上海款項,如不遵辦,則以號規論處。揚號本來主要靠做上海和南京的生意,接電後揚號經理白子直大為作難。李宏齡回答:“舊存款不但不還,有新款儘管收存,皆歸上海借用。如有匯滬款項,若揚號放出能賺利,也儘管收匯上海。如總號違令見責,與揚號無干,宏自能回覆。”結果,照李宏齡意見去做,揚號年終結利3萬多兩。反之,李宏齡不主持的分號卻是另一種情形。

李宏齡對夥友疾苦也非常關心。票號派往各分號的夥友,規定不準攜眷,三年回家探親一次,老少皆然。李宏齡認為這種號規有許多不近人情之處。故積極建議總號改進或靈活掌握。比如有位孔老臺,住京數十年,勤勤懇懇,於事事裨益不少,擔子亦屬甚重,且年逾花甲。李宏齡認為這種情況不能與少年相比,建議可一年回一次家,“他人不得援以為例”。郭倍瑾來京已經兩年,按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