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服這些小活也都接。經過市場調查,曹蘭英認定8~15歲的童裝有廣闊的市場,她為此專門請了兩位老師傅,負責童裝的剪裁和設計,不到一個月,居然就設計出了40多款童裝。這些童裝上市後受到了熱烈的歡迎,被搶購一空。一些商店和貨棧因此找上門來主動要貨,吉林省第一輕工業局和外商談的童裝業務也都給了船營區服裝廠。一個叫文展斌的長沙的技術員甚至把自己研製的服裝香液也主動寄給曹蘭英搞試驗,並且稱呼她為“可尊敬的廠長”。
僅僅幾個月的時間,曹蘭英帶領下的船營區服裝廠就扭虧為盈,曹蘭英也因此升為區工業局副局長。報紙也稱呼她為“時代的開拓者”。
這樣的改革者在1983年的中國並不鮮見,他們都一方面改革內部的機制,一方面開始面對市場。上海飛達羽絨服裝廠的副廠長張成林這年為了給他們的雙羽牌中空滑雪衫尋找新的市場,冒著零下30多度的嚴寒在1月和3月兩次奔赴東北三省,甚至自己上陣去充當“流動模特”,身穿輕薄的雙羽滑雪衫,走到哪裡,就在哪裡宣傳他們的新產品。他們的滑雪衫只有三斤重,比當時東北人一般都在六斤重以上的冬衣要輕上許多。
東北市場之大讓張成林一行八個上海人深感走市場的必要。在哈爾濱,他們迅速在以前被湖南、湖北、江蘇、浙江和天津產品佔領的市場開啟了缺口,中空滑雪衫幾乎來一件被搶購一件。在大慶,他們甚至得到當地市長的邀請,為大慶油田的工人做人造羽絨礦工服。兩次東北之行,張成林收穫頗豐,除了收到12家百貨公司的30萬件訂單以外,真實的市場也讓他們大開眼界。他們隨後提出了“立足上海,面向兩北(東北、西北)”的口號。
◇歡◇迎訪◇問◇。◇
第30節:改革者(2)
但就在一年前,飛達雙羽還碰到過困難。曾經的出口市場隨著西方的經濟蕭條而大幅縮小,一年的生產任務僅能維持半年的生產。飛達雙羽便是在這樣的環境下開始重視國內市場的,他們當時提出的口號是“外銷損失內銷補”。在把業務的重點轉移至國內之後,他們做了大量的市場調研,設計人員也設計出了70多種新款的羽絨服裝。果然,國內市場一炮打響。
國內市場之大完全出乎他們的意料,這不得不讓他們繼續增強生產能力。擁有墾殖基地的江西共青羽絨廠於是成為他們的聯營夥伴。飛達派出了技術人員前去江西指導羽絨服裝的生產,共青廠的產品也貼上了“雙羽”的商標。他們的聯營甚至還讓市場出現了一股“羽絨熱”,連江西省副省長和上海市副市長都對他們頗有好評。
會做生意的還不止是曹蘭英和張成林。廣州白雲山製藥廠收購了一批杭州製造一廠的驅蟲藥“噻嘧啶”,改了個名字叫“疳病痊”,半年的銷售額就達到了100萬元,甚至一些藥店一貼出“今天疳病痊有貨”的告示,就會有人排著長隊購買。
這樣的好銷路要歸功於這家廠以銷售為中心的總體經營方式。白雲山製藥廠要求各個部門都要“面向經營,參與經營”,他們的生產計劃並不來自上級的指示,而是由廠裡的供銷部門安排,並且隨時根據市場情況來調整生產計劃。一次四川發生嚴重的水災,這個廠派出了一位黨委副書記帶著供銷人員前去當地市場檢視,然後根據市場的需求增大了慶大黴素的生產,減少了原以為這裡需要的感冒藥和消炎藥的生產。只幾天,這個廠的慶大黴素就向四川發貨了。白雲山製藥廠的供銷部門甚至還有一些“應變權”,遇到某些藥品出現降價競爭,他們還有定價權,並不需要向廠裡彙報。僅在成都的醫藥交流會上,這樣的應變權就讓幾個供銷員拿回了1 000多萬元的要貨合同,這比一些省級醫藥站接到的訂單還要多。
“老上海”的商人現在也開始煥發活力,上海市工商界愛國建設公司(簡稱愛建公司)的劉靖基就是這麼一位。從上海金陵東路的咖哩雞飯,到淮海路上的彩色皮鞋和膠鞋;從名噪一時的美達“黑牡丹”女襯衫,到風靡上海的“飛碟”和“魔方”;從款式別緻的女表外殼,到化妝品E?B?C?香雪脂……這些市場上的新鮮玩意,幾乎都和愛建公司有關。1980年,愛建公司就和街道工業公司合辦了生產文教用品的精工儀器廠,這家廠生產的第一個產品——以塑代木的塑膠三稜尺——在當時就屬於國內首創,銷路非常好,一炮打響。不久之後,其他文教用品廠也開始模仿,競爭開始激烈,價格下降。精工儀器廠於是開始轉產“飛碟”,又成為暢銷產品。之後,精工儀器廠又轉產了“魔方”。這是個從國外引進的小玩意,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