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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人把爐火燒得很旺……

接下來的事情複雜了很多。

因為睜不開眼睛,所以我根本不知道在哪兒。

醒來的時候,在我身邊的不是陳言。那是一個陌生的聲音。她說她是護士。護士問我還有沒有其他親人。她說,我的身份證被火燒了,不知道我是哪裡人。

我本來是想告訴她的,但是沒辦法,我動彈不了,嘴巴也張不開。

……

我不知道昏睡了多久。

我總在想要說話的時候一次一次地死過去。

那絕對是一種死亡的感覺,清醒過來我會想,我也許真的死過。

可死是不會痛的,我警告自己說,我死了不要緊,但不能連累陳言。

陳言一定還在等我,我想,無論如何,我都要堅持住,至少在她找到我之前,我還得活著。

我開始拼命地壓抑自己,壓抑自己的痛苦。

那種痛苦來自精神,來自精神的內部,伴隨我渾身上下動彈不了的朽舊陳腐的絕望的肉體,在一聲聲的哀號中,絕望等待。

我等待可以說話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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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算有了頭緒,透過偷聽醫生和護士的對話,我知道當天的車禍伴隨了一場火災。我的無尾賽歐未能倖免遇難,它比我還慘,我只是上身燒透,30%的面板壞死,我的生命機理還在,可它,我的坐騎,卻再也活不過來了。

其實我已經可以說話了。我假裝不說。

我知道護士問我還有沒有親人的目的何在,他們只是幫我做了簡單的表層面板護理,身上更深部位的疾病,他們動都沒動。

這需要一筆錢,我明白。

我本以為我不說話就不會有人知道我是誰,家住哪兒的。可是我錯了。他們根據車牌號碼,透過公安部門,很快摸清了我的底細。這沒關係,我現在一無所有、兩袖清風,找到了那個臨時戶口的暫居地又能怎麼樣。

你還有朋友嗎?那天那個護士一邊幫我換衣服一邊問我。

說實話,我很想告訴她我還有一個朋友叫陳言。可我看不見她,我不知道她是好人還是壞人,我更不知道我告訴她陳言也在T城之後,醫院會做出什麼舉動。

我想我是不能牽連陳言的。我現在是個殘疾人,或者我的紗布拆除之後還會是個醜八怪。我怎麼能去騷擾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