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
“我說我想回杭州!”陳言糾正道。
“啊?!”我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你剛才說什麼?”
“我想回杭州!”陳言撲進我懷裡,哭得兇了起來。
“這?!你說真的?你真的想回去?”我一時開心地不知所措。
“嗯!”陳言點頭,“咱們結婚吧。”
“好啊!”我攔腰把她抱住,“你說這幸福來的突然吧,還真是讓人難以招架”,我抱著她原地轉了個圈兒,“可你家裡人怎麼辦?還有,日本怎麼辦?還去麼?”我突然又傷感起來,把她放下。
“他們還在幫我辦著。”陳言幽幽的眼神一片混濁。
“先彆著急”,我安慰她,“我先送你回酒店,剩下的事兒,咱們慢慢再想對策。”
陳言住的是一個標準間。
反正也沒人管,於是,在徵得陳言同意之後,我住了下來。
“我這次來青島家裡人都知道。其實他們挺喜歡你的,只是他們不肯接受這樣的現實”,洗完澡,陳言出來對我說,“他們以為我的離家出走是受你指示,而且,他們不相信是我要你帶我走的。”
“這很重要麼?”我問,“還有什麼比自己子女的幸福更重要?”
“話是這麼說,可他們不理解。”
“你說我如果去你家提親,他們會不會同意?”我靈機一動,突然想起了這個。
“哎,我覺得行!”陳言活躍起來,“只要你敢去,而且我堅持要跟你,想必他們不會不同意,哈哈,再說咱們都成年了。”
“你猜我去了他們會不會趕我出來?”
“他們要是敢趕你,我不正好可以跟你走嗎?”
“得,那我豈不成罪人了。人家都是梅開二度,可咱們不能給他們雪上加霜。”
“難道你不想?”陳言跳到我的床上來,“你可是什麼都不怕的。”
“這不是怕不怕的問題”,我也趴下,“我每次回青島都有很深的感觸,其實我現在特能理解父母的苦衷,咱們這樣不好,這本身對他們就不公平。”
“那怎麼辦?”陳言一臉憂鬱。
“這樣吧”,我說,“我明天回杭州,回去準備一下,然後開車過去接你。對了,你什麼時候回去?”
“我也明天,下午3點的飛機。”
“好的,那我先送你。”
“你怎麼走?火車還是飛機?”
“當然是火車了”,我笑笑,“錢都被孟瞳靈給偷走了,我他媽那還敢坐飛機。操,先省著點兒吧,等這些事情都擺平了,咱們回杭州重新開始。”
“嗯,幾點的火車?”
“晚上6點多,只能先到上海,然後再換車。青島到杭州沒有直達。”
“嗯,那你什麼時候去接我?”
“我算算”,我拿過床頭的日曆翻了翻,“正月初二吧,我初一出發,初二中午就能到。”
“好的,除夕夜我給你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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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別勝新婚,其實更多得到滿足的只是性。
這個道理我跟陳言都明白,所以,那一晚,除了聊天,我們什麼都沒做。
下午送走陳言之後,我與陳強、於鴻道別,在晚飯之前,匆匆背上行囊,隻身去了火車站。
回去的路途並不遙遠,火車比來時快了許多。
可能是因為心裡有了希望吧,我想,愛情可以摧毀一切,可以建設一切,也可以推動一切。
……
除夕過後,我按照提前說好的,準備妥當,驅車前往T城。
一路上,除了中途加油,我未做任何停留。
我現在是個丟失了幸福突然又找回到幸福的人。我不能再有一絲一毫的猶豫,我必須踩緊油門,直線前衝。
到哪兒了?途中,陳言幾次打來電話。
這樣的問候,偕同我最愛的老PINK,陪伴了我的整個旅程。
馬上就要到了,車子駛過“歡迎您來T城”的巨大指示牌,我舒心地為自己點上一根菸。
菸頭絕對不會燙傷眼睛。絕對的,絕對不會!
嗯?這他媽是哪兒來的卡車?
媽的,我急速調轉車頭,但還是遲了。我只感覺眼睛被什麼東西迷住了,接著我感覺到了疼,再接著,腦袋碰翻了一瓶紅墨水。
老PIN啞了。
我好像進入了夢境。夢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