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吞噬……
“怎麼了?”陳言過來扶住我。
“沒事兒”,我弓下身子,晃了晃腦袋,“昨天晚上喝醉了,剛才眼前一抹黑。”
“先坐一會兒”,陳言攙我坐下,“你怎麼知道我會來?”
“我不知道你還會不會來,但我只能在這兒等著”,我說的是實話,“那個位子我還幫你留著呢。”
“傻瓜!”陳言戳我腦門兒,“漢堡都快涼了。”
“漢堡涼了可以再要新的,味道還是一樣。可是如果愛情涼了再換新的,那味道可就變了!”我艱難地挪動身體,跟陳言過去。
“我可以吃嗎?”陳言拿起一個麥香魚問我。
“一人一個看誰快!”我拿起另一個。
“慢點”,看我吃得狼吞虎嚥,陳言捶我一拳,“又沒人跟你搶。”
“我他媽一開門就來了,淨喝可樂了,餓死了!”
“那你叫了東西還不趕緊吃?”陳言嗔怒地瞪我一眼。
“我等你一塊兒吃”,我停下來,“愛情不是一個人的,我要跟你分享。”
“分享個——屁!”陳言環顧四周,小聲吐出了最後一個字。
“還真讓你說對了”,我抹抹嘴,“如果我現在放個屁,你敢說你不跟我分享?!”我順手抄起盤子裡的廣告宣傳單,“我帶著扇子呢。”
“滾蛋!”
“肯定是他們滾!”我指指旁邊的那些人,“你問他們,誰敢小覷我屁的威力?!”
165
去完墓場,我帶陳言見了陳強和於鴻。
陳言是我這輩子的最後一個女人,我想,一個心甘情願為我死去的父母叩頭的女人,從心理上講,就已經足夠資格做我的妻子了。
陳強說我的觀點過於狹義,可我並不這麼認為。飯後,陳強讓我解釋,因不想糾纏過多類似的問題,於是,我借送陳言回酒店之故,把他們打發回去。
“這算是原諒我了麼?”吹著海風,我問陳言。
“這片海里有船打魚嗎?”陳言避開我的問題,指著遠處蒼茫的海水問我。
“沒有,這是淺海,不允許打魚。”
“你覺得海是什麼”
“海是眼中的汪洋,鋼琴中的螺鳴和呼嘯。”
“海,其實是岸的終點”,陳言靠在我的腿上,就著沙灘坐下,“海是上帝宰殺的一滴眼淚,海是伊甸園的一聲嘆息,海還是一尾學不會接吻的魚。”
“……”,遠處閃著昏黃的燈光,我驚詫地看著陳言,她的臉色很白,可能是因為冷,我脫下外套給她披上,“你?!剛才那些話是……你說的?”
“你說呢?”陳言偎進我懷裡,我順勢摟住。
“我知道我曾經傷害了你”,我說,“但那都是誤會,真的,我沒有背叛你,一次都沒有。”
“是我不好”,陳言活動一下,“回去T城之後我在家裡認真想過了,其實我應該給你機會解釋的。你不會怪我吧,其實我也只是一時之氣。”
“現在不是沒事兒了麼?”我幫她捋捋額前的頭髮,“我打電話那天你在家吧?”
“嗯!他們不讓我接。”
“看過我給你寫的信麼?”
“信?”陳言有些莫名其妙,“什麼信?”她扭過頭來。看來她真的不知道,於是,我
把後來上網的事情跟她簡單說了一下,然後又給她講了偶遇孟瞳靈的事情。
“你可真行”,陳言刮我一下鼻子,“一隻女貓就能把你騙成那樣!”
“我哪兒知道她是孟瞳靈,我他媽一直以為她是你。”
“去你的,我才沒那麼無聊”,說著,陳言貼過臉來,“現在還能找到網咖嗎?我想去看看。”
“夠嗆,你先等等”,我掏出手機,“我問問陳強。”
在陳強的指示下,我幫陳言找了一間開通宵的網咖。我並不想再看那些自己寫過的信,於是我說我在外面等,順便感受一下冬天的寒冷的風。
此刻的寒冷不再是寒冷。
此刻的心情,稍微再加一把火就能馬上沸騰起來。我似乎已經生疏了這種暢快淋漓的感覺,我似乎曾經丟失了好多東西——這些東西,因為陳言的出現,重後回來,重又在我枯燥的體內鮮活起來……
陳言出來的時候,眼圈紅紅的。
“我想回去。”陳言說,“我想馬上就回去。”
“好的”,我說,“你彆著急,我先叫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