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吧!”我說,“我面相溫和?”
“我說的不是那個模特兒”,陳言強忍住笑,“我說的是一本雜誌,一本叫《模特》的雜誌。”
“這個吧!”他開啟駕駛艙的儲物箱,拿出一本已經翻得散亂的破雜誌扔過來,“很不錯的雜誌,以前還行,不過現在不行嘍!”他說,“都快成合訂本的錢江潮了,越來越沒意思。”
“前年的第9期”,看了看封面,我說,“這是我做的最後一期。”
“前年?”陳言疑惑地瞪大雙眼。
“對!”我點頭肯定,“今天是2001年的第4天,這個皮球剛充滿了氣”,我指指天上的太陽,“前年的10月,我把它捅破了,3天前,你給它貼了塊虎皮膏藥,現在它又開始逍遙了。”
“這本雜誌就是他做的,他以前是主編!”陳言跟司機說道。
“是嗎?”他把車子停下,“到了!”
“是啊!”我付錢,推門下來,“我被它強姦了!”我把雜誌扔到副駕駛室的座位上。
“按理說,你一個大男人,應該強姦它才對!”
“說的也是!”我笑笑,“我這次回來就是準備強姦它的!說的沒錯兒,我一個大男人,應該給它點顏色瞧瞧……”
“瞧你美的!”進銀行的時候,陳言取笑我,“你一不是處女,二不是賣染料的,哪有顏色給它瞧?!”
“也對啊!”我假裝附和,“它也不是處女,這麼說,大夥兒不是都沒得瞧了?”
“它怎麼不是?”
“你沒聽說它都快成合訂本的錢江潮了麼?肯定被雷風這老不死的領導小王、大羌他們給輪姦了。”我做了一個砍頭的動作。
“輪咱們了!”前面排隊的人一走,陳言一把把我推到櫃檯前。
“外地的卡能報失麼?”我問。
“能!”裡面答。
“卡丟了,可是密碼忘了,卡號也不記得,還能報麼?”
“對不起先生,如果您要開玩笑,請去那邊的櫃檯!”裡面站起來一位漂亮小妞兒,一臉憤怒,指著門口的保安席,說。
“我想你弄錯了”,我怕誤會弄大,趕緊說,“我沒開玩笑,卡是我老婆的”,我拍拍陳言,“在廣州辦的,前兩天剛來杭州,裡面存了整4萬元人民幣,去年11月底存的,存好一直都沒動過,沒有任何存取記錄,麻煩你給查一下,我不開玩笑,這是身份證!”我嚴肅而莊重地說完,然後,把陳言的身份證遞過去。
“你等一下!”小妞兒看一眼身份證上的名字和號碼,看看照片又看看陳言,對得差不多了,然後,在電腦鍵盤上噼哩啪啦一通狂敲。
“對不起先生,剛才……”
“沒事兒”,我說,“我長得太像壞人了!”我笑笑,“可我老婆不像。”
“你們都不像”,小妞兒報以歉意的微笑,“按照銀行規定,您得先報掛失,然後辦張新卡,然後把原先賬號裡的錢轉過去,然後才能重新使用。”
“沒問題!”我說,“你就別那麼多然後了,咱就按規矩辦!對了,問一下,還是沒有存摺是麼?”
“是的,全國的招商銀行都沒有存摺。”
“總感覺好像手續不健全”,我說,“就好像動手術開刀的時候不打麻藥,心裡怪怵的。又好像領結婚證的時候,只給老婆的而不給我,心裡怪彆扭的。”
“可您在我們這裡登記了!”她說。
“請輸入密碼”,櫃檯上的密碼機響了起來,我噼啪幾下輸完。
“你真逗”,我說,“要是不登記誰還敢來啊!”
“您真幽默!”她把身份證、掛失證明還有新卡給我,“您請拿好,下次別再把密碼給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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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能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兒說我是你老婆?我還沒答應呢!”出來之後,陳言劈頭蓋臉地跟我較上勁了。
“美死你”,我點一下她的鼻頭兒,“你沒看剛才那個小妞兒心裡吃醋麼?哼哼,沒準兒人在心裡咒你呢。嘿嘿,做我老婆有什麼不好,又能保護你,又能體貼安慰你。你說,有什麼不好?”
“哼!欺負人!大男子主義!”
“就欺負你怎麼了!”我撇撇嘴故意氣她,“上車的時候揪我那下我還沒忘吶,嘿嘿,等著吧,晚上再收拾你!”
“不理你啦!”她把我甩在身後,“晚上我不回去了!”她說。
“不回去也行!”我繼續逗她,“我找別人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