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就很開心!”“但是這種開心建立在別人痛苦的基礎上!”“嗯?”“我在T城聽說過你的事兒,你成名人了,大街小巷正在散播你離家出走的訊息。你爸登了報紙,據說,酬金不菲!他們可能很著急,你爸你媽身體都還可以吧,別因為這個出點兒什麼意外!”“他們活該!”她咬咬牙說。
“這麼可恨?”我說,“我曾經也跟家裡鬧得天翻地覆,可一旦突然失去了,心裡就開始難受!你體會過麼?”“你什麼意思?你不會是想送我回家,拿我換酬金吧!”“我跟你說過N多遍,我當你是我自己,我怎麼能出賣自己心裡的肉呢!從今天開始,如果你願意,你就是我的,我要把你藏起來,誰都找不到!”我想我當時真誠極了,因為我能感覺到她的感動。
“我願意!”她輕聲說,反過手來,把我的手壓在下面。
“我現在是個孤兒!”我說,“可這句話說完,我就不是了,你相信我?”我想我有必要讓她冷靜地想一想,畢竟今天才是頭一回見面,我怕有一天不小心輕薄了這份感情,她會後悔。
“信物呢?”她伸過手來要。
“什麼信物?”我問。
“當然是定情信物!”她答。
“這——”我有些為難,“這樣吧!”我說,“我長這麼大從來沒給過任何人承諾,今天我給你一個!”“拿來!”她依舊不依不饒。
“不管以後發生什麼”,我說,“只要咱們開始了這段感情,我從此以後不會留給自己任何退路!”我表現的異常堅決,像個大義凜然將赴刑場就義的革命戰士。我也說不清這是怎麼了。這句話好像是上天指使的。
“你的呢?”看她愣在那兒,我也伸過手。
“給你!”她把手放進我的掌心,“這是我的!我的全部!”我捧起那雙嬌嫩的小手兒,彷彿捧著聖物般,垂過腦袋,吻了一下。
“你住哪兒?”她問。
“住你心裡!”我說。
“別貧!”她拍我一下,“我住哈根達斯旁邊!”“什麼哈根達斯?”我假裝弱智。
“文盲!”她說,“算了,以後再告訴你!快說,你到底住哪兒?”“我也住那兒!哈哈……這算不算是巧合!興許咱們還住同一家酒店呢!”我說。
“什麼時候回去?”她問。
“現在!”我說,說完,舉起杯子一飲而盡,“走!咱們回去聊個通宵……”夜色並不深。
走出酒吧,我發現天空晴朗了許多。
她牽著我的手,跟在身後。
“咱們要不要擁抱一下?”我突然停住,轉身問她,“剛才我也不知道怎麼了,連這都忘了。你還記得麼?我曾經答應過你半個請求,現在我想答應另一半,讓它變完整了!”“為什麼?”她問,“現在答應是不是有企圖?”她不懷好意地笑笑。
“其實”,我說,“咱倆就像兩枚炸彈,只不過兩條導火線都太長了點兒,所以才一直呲啦呲啦平靜地燒到現在,你說咱們現在擁抱會不會馬上爆炸?”“你想爆炸嗎?”她靠過來。
“當然!”我順勢抱住她,“春天來了,”我說,“這是咱們的第一聲驚雷,這是一個禮物,也是一個開始,驚天動地的開始!”“我想哭!”她偎在我懷裡,突然抽泣起來。
“親愛的”,我說,“我不哭,你也不許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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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言,我覺得今天晚上不太正常!”回去的路上,我說。
“嗯?”她扭過頭來看我。
“我也說不好怎麼了,總覺得有些事情怪怪的,真的,我剛才說的話和做的事兒,好像都沒經過大腦思考,好像自己根本就無法控制,純粹情緒使然,要不就是……”“冥冥註定的?”她搶過話頭。
“對!”我點點頭,“你也這樣覺得?”“嗯!”她也點點頭。
車子到站之後才發現,原來倆人真的住在同一家酒店,只不過我住3樓,她住2樓。
“要聊嗎?”上到2樓,她問。
“為什麼不?!”我說,“在你房間還是我房間?”“都行!”“那上我那兒去吧!”我說,“我的房間有兩張床,一會兒聊累了,你就睡那兒,我把風!”“好啊好啊!”她跟我上了3樓。
進門之後,我扔給她一本書,讓她先看會兒,然後進淋浴間洗了個澡。
待我出來,她還在看。
“你有什麼打算?”看我過來,她問。
“這應該是我問你的”,我拿毛巾擦擦頭髮,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