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吶。你要能做到守口如瓶,不砸人家的飯碗,我就給你講講這位鏢師的發跡史。”
第三章:末代鏢王
末代嫖師劉十牌曾是“德勝”鑲局的最後一批高徒。
隨著熱武器興起和交通、通訊工具的發達,鏢局已失去存在的意義了。劉十牌原名劉德武,是“德”字鏢局八代弟子。
當年“人門”時,只做名趟子手,搖旗吶喊,聞風報信。年邁的縹頭從“落子館”娶回個唱曲兒的小娘,女人一眼看中劉德武魁梧的身材和圈著胡茬的厚嘴唇。夜夜風自繡枕吹,吹得鏢頭不得不提拔劉德武。鎮局裡有句粗俗的話,“若想吃香拜師孃”。劉德武倚靠石榴裙,春風得意。又在女人授意下,索性磕頭認了鏢頭為義父。女人借病臥床,趁鏢頭外出,把他喚進內室,星眸睥睨,嬌嗔兒子不來問安。時值炎熱之夏,讓劉德武站在床頭扇扇子。女人又鬧起腹痛,不住地輕吟,故意卻裝無心地把薄衾蹬掉,展現出白豚一樣的身子。劉德武是乖巧之八、淫色之徒,早已慾火爆熾,扔了扇子,兩杯烈酒化做一盆燁火。日久天長,兩人越發地如膠似漆,恨不得鏢頭暴病身死,好做長久夫妻。沒有不透風的牆,女人見事要發,拿出銀子,讓劉德武買通黑道人物,把鏢頭謀害在一家妓院的檀木床上,做了無頭之鬼。小寡婦哭得撞棺材,一派“願隨君去”的節烈;劉德武披麻戴孝摔罐扛雪柳,熱鬧得天昏地暗,把死人、傳送了。
“鳥無頭不飛,鏢頭殞了,可大夥兒總得吃這碗飯啊!”女人把人召集起來,鄭重地說,嘴話說‘子承父業’,德武雖是年輕,可跟著老鏢頭也走南闖北有幾年了,以後各位師兄弟可就多勞駕了,讓他早成氣候。“眾人一聽,先散去一半。有的暗罵:”臭婊子。“劉德武不動聲色,把含憤拂袖而去的人暗記心上。
鏢局又支撐下去了,可連連“失鏢”,都被兵匪搶劫了去。
守財奴般的老鏢頭雖積蓄頗豐,半年中竟賠損過半。劉德武洞察時勢變化,見各家鏢局糾紛倒閉,手下的人都私下做起生意,群心渙散。又看大清國的氣數已盡,不得不私自盤算。他知道“乾孃”是個水性揚花、淫性十足的媚人狐狸,常糾纏著他要撩簾做名正言順的夫妻。一狠心,把鏢局燒了,女人自然也成了一截焦木。他拿出一些錢來,對眾人說:“各位均分了吧。咱們後會有期。”說完,流出眼淚,對著盛“焦木”的棺材磕了頭,抬出去與老鏢頭合葬了。
鏢局人不願追查內情,拿著錢各奔東西。
鏢局散後,劉德武揣著銀票想到江南去,在店裡卻被人打劫了。至今想起,他心仍有餘悸,但始終想不出蒙面人的來歷。那人自樑上跳下,落地如踏棉上,陰笑著說:“德勝鏢局的好徒弟,殺師霸母,你做的事瞞得別人,可瞞不過我。”
劉德武跪地求饒,把全部財物都奉獻出來,以全性命。蒙面人持著寒光凜凜的尖刀,說:“我不殺你,死和睡著了一樣,那就便宜你了。一,我要你一隻‘招子’”,鼻子上開個花兒,讓窯姐都閉眼讓你x。二,留下錢,讓你沿街去打‘蓮花落’。“蒙面人坐在床上,先把銀票裝起來,像貓戲鼠般地擺弄著失魂的劉德武,認為他是刀下之祖,隨意宰割。誰想客棧外響起雜亂的槍聲,隨之,院門被撞倒了,湧進不少人來,南腔北調地罵街嗆喝。趁蒙面客捅破窗紙向外窺視的時機,劉德武一掌打翻油燈,高喊:”救命——‘提裡一片漆黑。劉德武眼見微光一閃,連忙趴在地上,“唆”的一聲,尖刀順著頭頂飛過,扎進牆板。蒙面人“刷”地攀上房梁,順著天窗走了。
推門而人的是幾名持槍的兵勇。點著燈後,一個頭目模樣的斜著眼,操滿口江南腔問:“你喊哈?這屋裡進啥人了?”
“蒙面人,剛、剛走。搶錢想殺我。”劉德武膽戰心驚。
“搶你錢啦?”
“剛走,還追得上。”
“搜!”打河南腔的官一聲令下,幾名兵勇餓虎般地撲上來,但劉德武身上已一文不名了。
“俺日你奶奶!俺們抓的是革命黨,追,追個球!”河南腔官罵罵咧咧地帶人走了。
“打著了!在水塘邊兒躺著啦!”院裡有人高喊。
“是革命黨嗎?”
“好像不是。還有氣兒哩。”聲音很低。
“打死了,帶走領賞。”語氣更低。
劉德武恨不得死的是蒙面人,那樣,他的醜聞和罪惡就將成為永遠的秘密了。
東方鴻飛是從堂伯嘴裡知道這段隱情的,他即是那位蒙面人。當時,他酒後興致勃勃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