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的麗質,便嘆道:“天香國色,江山佳人,我縱有麗妃三千,與之相比為一撮糞土。如今,寡人倒成井底之蛙了。”於是,雅興大發,揮毫寫下“天香閣”三字,命地方官刻成牌匾懸掛起來。自此,茶樓的生意興隆了,但那姑娘卻紅顏命賽,嫁給了一個破子。這些,自然是傳說,可現實總獲利於傳說,這裡的一壺龍井比人參場還貴。
二人落座後,劉十牌笑著問:“東方兄弟,天香閣新近包了兩個唱‘鴛鴦調’的姑娘,身價高,不賤賣,聽聽麼?哥哥訪客。”
“兄弟不好此道,鏢爺有話請講。”
“痛快。”劉十牌喝了杯茶,抹掉絡腮鬍子上的水珠兒,說,“兄弟不進紅門進黃門,你不想發財?哥哥是粗人,說話直。”
“鬼也貪錢,何況人鬼不分。有話請講。”東方鴻飛面無表情,已經是第二次催促了。
“那好。”劉十牌看看四周,把腦袋湊過來,悄聲說,“你可知道十年前北京故宮《八駿圖》的竊案?”
那起震驚全國的大案東方鴻飛自然聽父輩們說過。《八駿圖》是元朝趙子昂所精繪的工筆畫卷,八匹神駿,栩栩如生,各逞英姿,神韻如天馬;上面不知蓋了多少各代帝王的御印,視為神品國寶。可在一天深夜,飛賊踏雨而至,用刀子將畫心剜去。當時,官方曾出三萬兩銀子為酬金,緝捕竊賊,但終無所獲,其實,畫的價值連城,何止十萬!
“那案子和藍色妖姬有關係廣東方鴻飛問。
“這個暫且不談。”劉十牌冷冷一笑,說,“我不敢說爛熟江湖這口鍋裡,可總不是生的。藍色妖姬和車儀是一路的,這錯不了。兄弟,你是打鷹的,可叫雀兒啄了眼。我問你,國民飯店是嘛地方,從那裡出來的主兒,能坐宋福貴的臭膠皮?冬天的夜深,他頂著雪不走,不就是等著拉兇手嗎?”
“藍色妖姬和範文心是怎麼認識的?”
“範四少結識的姑娘湊不上千,也夠八百,光我知道的就夠數一陣子的了。範文心是隻聞腥就上的貓,據說藍色妖姬風流盤靚,想拿他的腦袋還用愁嗎?”
“我不明白,這案子究竟和如\駿圖》有什麼牽連?”
東方鴻飛是絕頂聰明的人,他知道範金棟用四根金條來換車優,絕不是挖心肝祭靈,而是想從車優嘴裡追到什麼東西,這秘密又不想讓局外知道,極可能是《八駿圖》。他平時就對范家的作為不滿。眼下,單憑四條“黃魚”就從他手心摳走人犯,未免太小覷了“神槍警長”。
“東方警長,範老爺關照過了,我帶走車優,日後另有厚酬。”劉十牌加重語音,意味深長地說,“白警長的案子還沒擦破吧?”
劉十牌揚起河馬形狀的下巴,菸捲在嘴角翹動兩下,噴出團濃濃的煙,隨之,一個旋轉著的菸圈飄了過來。高傲、蠻橫和滿臉流氓無賴相,激怒了東方鴻飛,但他頗有修養,知道對方在威脅自己,始終保持沉默。
白寶林警長因查禁菸上,被黑社會組織綁了票,數日後寄到警察廳一隻乾癟的耳朵,又拋屍城郊的子牙河上。劉十牌目的無非是恐嚇。但東方鴻飛畢竟不是懦弱無能的白警長。半晌,東方鴻飛低沉地說:“三天後我交人。”
“爽快,兄弟你是明白人!”劉十牌一拍桌子。瞳孔迸射出亢奮的光澤。
東方鴻飛說:“回去代我謝範先生的厚愛,金條兄弟不收。”
“嫌少?”劉十牌哈哈大笑起來。
“不。”東方鴻飛拉長音調,冷峭的目光盯住劉十牌。說,“我比不得劉鏢爺。兄弟無功不受祿,受賄是小,只怕我這小警長怕有欺世盜名之嫌,咱彼此誰不知道誰呢?”
“你這是什麼意思?”劉十牌臉色一變,他辨出了弦外之立日。
“兄弟公務在身,不比劉鏢爺逍遙自在,告辭了。”東方鴻飛抓起圍脖、禮帽走了。
街街拐角處,東方鴻飛碰到化裝成洋學生的趙霄九,正用報紙這著臉,面卻對著茶樓。看到警長走過來,壓低聲音說:“沒出事吧?”
“你在監護我?”
“劉十牌心黑手辣,存心不良,不得不防。”
“你有多大本事?”東方鴻飛微微一笑。
“手無縛雞之力,可總還能通風報信吧。”趙霄九笑起來,又說,“白警長遭到暗算,這樁案子算石沉大海了。劉十牌這群人什麼事做不出來。”
“知道劉十牌底細的只有我。”東方鴻飛拍拍他的肩膀,說,“什麼叫英雄?血不沾刃。據我所知,劉十牌在江湖上的人緣最好,事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