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提了兩大包豬肉,說都是他精選的,要劉安定提回去吃。劉安定覺得吳學才也太客氣了。劉安定急忙說:“我把三哥託付給你,也沒有好好謝謝你,現在你來給我帶東西,真是讓我慚愧。”
吳學才說:“都是自家產的,還客氣什麼,平日你對我那麼關心,我謝都謝不過來呢,你還謝我什麼。”
三哥這裡什麼都沒有,也沒法招待客人。吳學才提出到他家喝幾杯。劉安定覺得時間不早了,這麼晚了驚動人家全家也不好,便堅決推辭了。乾坐一陣,吳學才開始說豬場的事。他說豬場經營困難,虧損越來越嚴重,已經發不出工資了。說豬場歸了良種繁育場,職工們都覺得有了靠山,結果也沒大的改變,看良種場能不能拿出點錢補貼一下。
這個問題劉安定沒有考慮過,這樣的問題好像應該歸縣裡和白明華管。種牛現在只有幾頭,目前還用不了太多的人來飼養,豬場的職工只能繼續養豬。但劉安定不好推脫乾淨,說:“你提出的問題我和他們商量商量,看這事怎麼解決。”
吳學才說:“我想了很久,怎麼想都覺得養豬利潤很少,沒有好的辦法。我有個主意,我想在場裡養些普通母牛,咱們先給這些母牛移植胚胎,產的後代全部作為種牛,這樣種牛的質量就有保證,場裡也可以現在就將一部分職工轉到種牛飼養上來,由繁育場從專案經費裡支付工資,這樣就可以減少一些豬場的經濟壓力。”
這倒是個辦法。按原來的計劃,給農家母牛移植胚胎後,母牛仍回農家飼養,待產後斷奶,再挑選一批長勢好的買回留作種牛,加大繁殖能力。現在看來,這種牛嬌氣難養,場裡精心飼養都死了一頭,農家缺乏科技知識,又捨不得花錢買精飼料喂,很難將產出的小牛養成合格的種牛。由場裡培養種牛不僅能保證質量,也可積累一些飼養經驗,然後向農戶推廣。這確實是以前沒想到的一個好辦法。劉安定一口答應,並說他現在就可以做主,明天就可以落實實施。
兩人商量了一些細節,都覺得實施起來沒有困難。趁劉安定高興,吳學才點一支菸,然後開始訴說起他家的苦來。吳學才說他養了三個兒子,三個兒子都不好好學習,結果都沒有上大學,都在豬場和縣辦企業上班,三個兒子都已成家,但三個兒媳兩個沒正式工作,一個有工作,也輪崗在家。因為兒子們的工資都不高,也不能按時發,所以生活都有些困難。吳學才說他的三兒還比較聽話,人也聰明,可就是給耽誤了,現在又想學點本事,也不知是不是晚了。吳學才要劉安定給他想個辦法,能不能讓三兒上幾年大學,然後回來跟劉安定學點本事,在總場當個技術員,吃碗技術飯。
事情倒不是太難辦,各系都有成人教育班,說一說想點辦法也可以進去,以後場裡也需要大量的技術員,吃技術飯也不是不可以。吳學才從沒求過他什麼,況且吳學才對三哥的事幫了不少忙,怎麼說都沒法推託。劉安定只好答應了下來。
吳學才一下高興起來,說一陣感謝的話,又說起了三哥的工作。吳學才提出給三哥換個好點的工作,劉安定覺得沒有必要,按三哥的能力,也只有幹這個最合適。劉安定便謝絕了吳學才的好意。再談一陣場裡的事,吳學才覺得時間不早了,才起身告辭。
說了要帶三哥進城轉轉,雖然天不早了,劉安定還是決定去。劉安定也考取了駕駛證,不出長途一般都是自己開車。進了城,劉安定便放慢車速,讓三哥看兩邊的街景。他想,乾脆拉三哥到娛樂場所轉轉,讓三哥也看看唱歌跳舞,見個世面,看看城裡人的夜生活。
將車開到一家歌舞廳前,剛要停車,看到白明華和飄飄挽了手從舞廳出來。劉安定吃一驚,下意識地剛要開車躲開,三哥卻也看到了。三哥急忙說:“快停車,我看到她了,快停一下車。”
劉安定一踩油門,猛地將車開了出去。
三哥也沉默一陣,然後問劉安定:“你是不是也怕他?”
三哥竟這樣理解,真是沒有腦筋,朽木一塊,愚不可救。劉安定氣不打一處來,本不想理他,但又想知道他此時做何種感想,便說:“你是不是想下車仔細看看,我問你,下了車,你怎麼辦,是和人家握手,還是和人家打架。”
三哥帶著哭音說:“我要她回家,我要讓她跟我回去。”
劉安定剛才看到白明華的車就停在舞廳門口,現在兩人早上車走了。此時的劉安定真希望三哥將白明華狠狠打一頓,出一出這口惡氣,也讓人們看看白明華是個什麼教授,什麼東西。劉安定說:“人家早開車回去了,也好,我也送你回去,回去後的事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