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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明就有懷疑,可你不說他就不問。他為了救你甚至在沒有皇命的情況下動用軍隊,皇上若認真追究起來,他一輩子就完了!你拒絕了他,他又怎麼會苦苦糾纏?他擔心自己的痴情會給你帶來負擔,他擔心自己的追求會讓你煩惱會讓你討厭!每次面對你的事情他就患得患失。絃歌,真的,我一直都看著他,看得我一點一點地喪失信心,看得我不得不罷手!”

絃歌沉默,她的眸光直直盯住古湘玲,“你的意思是要妄顧我的想法強迫我和他在一起?你想插手的究竟是我的感情還是雪遲的感情?”

“我只是希望,”古湘玲的聲音輕如炊煙,眨眼就飄散在空氣中,“你能給他一次機會。”

絃歌長長一嘆,轉移話題,“臨走之前你還這麼多話,湘鈴,我之前說的你有聽進去嗎?別再回到陸務惜身邊了,那是死路。”

“……你一定要和丞相作對嗎?”古湘鈴淚眼婆娑。

絃歌怒猛地一皺眉,怒目而瞪,“湘玲,你別得寸進尺!陸務惜的事情我絕不會妥協!”

“你再如何不想承認,他畢竟是你的父親,你身上流著他的血。”

“你以為我想流他的血?這是我符絃歌此生最大的恥辱!如果可以,我真想把身上的血都放光了!”絃歌情緒激動,“虎毒尚不食子,他那種人稱得上是父親?我符絃歌的父親自始至終都只有一個,只有符昌霖!”

“義父他,其實很苦。他是真的真的很愛你娘,他明知道這是一個錯誤,他還是愛上了自己的親妹妹。他的心中充滿罪惡感……”

“放屁!”絃歌忍不住罵人,打斷她的話,“我娘是被他□的,他□還有理了?難不成是我孃的錯?還是我的錯?”

“我只是……只是不想看到你們敵對。你們之間任何一個人受傷了我都會難過。”古湘玲怔怔地望著她,目光悠遠寧靜,“你回去以後會勸義父放手,若義父同意和平相處,絃歌,你可以退一步嗎?”

“不可能。”她和陸務惜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絃歌,若真如此厭惡他,你完全沒有必要為了他而冠上弒父的罪名。”古湘玲目光懇切,語氣卑微,“我求你,義父沒有你想象中這麼糟糕。”

絃歌悲哀地望著她,“陸務惜那混蛋究竟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

“我求你。”古湘玲眼中滿是氤氳之氣,從未如此懦弱從未如此痛苦。顫抖的聲音像寒風中即將跌落的枯葉。她定定望著絃歌,然後跪下來,磕頭,一磕頭,二磕頭……絃歌急忙從床上跳下把她扶起來,眼神痛苦又生氣,“湘玲,你這是在逼我!”

古湘玲的淚水順著面頰淌下來,聲聲泣泣,哽咽道,“我求你,絃歌,我求求你!”

絃歌閉上眼,扶著她的手快要發顫,放棄?可能嗎?“不可能,我再說一遍,不可能。”她盯住古湘玲,看著她額上血跡,強迫自己開口說話,“但是,如果,他願意辭官遠離廟堂,他可以不再出現在我眼前,他可以不再針對歧陽城。那麼,我可以不殺他。湘玲,這是我最大的讓步。”

古湘玲勉強扯出微笑,伸手擦擦絃歌在眼眶中徘徊的淚水,“謝謝,還有,對不起。”

“行了行了。”絃歌甩開她的手,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拿起紙拿起筆,“你這樣出去士兵不會開城門的,我替你寫一張手諭。”

“嗯。”

一筆一字,從沒覺得寫字這樣艱難,忽然看到有水滴到紙張上,墨都被燻開了。絃歌的手微微一頓,“要哭也別對著這紙哭,字化開了怎麼辦?”

“嗯。”

絃歌心中大亂,一鼓作氣寫完手諭,一把塞到古湘玲手上,“滾吧滾吧,要滾回哪裡隨你的便,即使我叫你別靠近陸務惜你也不會聽。”她抬頭望進她的眼,“雖然我會盯住三伯的舉動,可你還是要小心。”

“嗯。”

灑在身上的月光突然覺得冰冷起來,寂寞的顏色,離別的聲音。兩個人默契得都沒有說道別的言語,只是靜靜地對望。

然後,關門。

然後,再見。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絃歌的兩隻眼睛全是黑眼圈。要睡也睡不著,這年頭,果真風水輪流轉,她以前可從來不知道失眠二字怎麼寫。其實,主要是昨晚睡太晚了,絃歌抬頭望著刺眼的陽光,拿手遮了遮,嘿,天氣還不錯。

耳中敏銳地聽見劍器的撞擊聲,絃歌尋聲而去,果不其然,看到三伯正和雪遲在比劍。叮叮咚咚的劍擊聲,聽起來是很好聽,場面也挺壯觀的,兩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