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靜靜發呆,嘴角微微笑著。
“又吵架了?”
“呵呵,我和他哪天不吵才不正常吧?”絃歌回頭望去,對著站在陰影裡的符雪遲璀璨一笑,“湘玲已經睡下了?”
“嗯。”符雪遲手中拿著兩小盞酒壺,刷的一聲,酒壺在夜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扔到絃歌手中。他拔開蓋子,遠遠一致敬,“歡迎你回來。”
絃歌仰頭一口,擦擦嘴巴,笑得自然愜意。“辛苦你了。”
放行
寂靜的夜晚,窗外風在呼呼地吹,挺拔的樹木在窗戶上投射成影,像一大團烏雲在搖晃顫抖。月光順著門縫偷偷溜進來,冰涼中帶有詭異。
絃歌睡在床上,眼睛舒愜地闔著,睡相甜美。白皙的雙手凌亂地伸出被褥之外,腦袋深深陷入枕頭之中。
木門“吱”的應聲而開,一道瘦弱的身影進入房中,緩緩靠近躺在床上的絃歌。
絃歌夢囈幾句,翻了個身繼續睡。
那道黑色的人影靜靜地望著她,一動不動,目光中有哀傷悲慼。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黑影緩緩蹲下身,淚水湧出眼眶,她咬住雙唇想拼命忍住卻是徒勞,壓得極低極低的咽嗚之聲,如同小動物臨終前的嘶鳴。
“唉。”絃歌長長一聲嘆氣,眼睛依舊閉著,感覺到對方的驚嚇,她坐起身斜倚在床頭,苦笑不已,“如果你打算一個一個去告別還是算了,雪遲可不會像我這樣裝睡。”湘玲一進門她就發現了,還想看看她會做什麼事,“我又沒死。你不必看著我就哭,感覺怪怪的。”
古湘玲淚眼迷夢地望著她,撲哧一聲笑出來,“你每次都非得讓我哭不成哭笑不成笑。”
“呵呵,”絃歌輕笑,挑眉道,“雪遲明明說你已經睡下了,怎麼?這麼快就醒了?”
“嗯,我在裝睡,雪遲看我躺下就出去了。”
“哈哈,雪遲這麼蠢啊?真睡假睡都看不出來?”
“……雪遲不蠢。”古湘玲將頰邊的淚水擦去,溫柔地笑笑,“每次你裝睡,他一眼就可以看出來。”
絃歌一怔,微微撇開腦袋,“現在說這個幹……”
“絃歌,我認輸,我實在贏不了那男人。”古湘玲的笑容中有些苦澀,“何況,只要我還站在義父那邊,我和他就永遠不可能。”
符雪遲可以很溫柔地對她笑;在她受傷的時候,他會焦急地扶起她然後細心治療;如果她被人殺了,雪遲一定會替她報仇;她若鬱悶無聊想找人陪酒,他也必是捨命陪君子;可是,若她問一句“你愛我嗎?”雪遲的答案卻不會有半分猶豫。
他的心全在另一個女人身上,從小到大,向來如此。只是她古湘玲不甘心不服輸,同樣一起長大同樣一直陪著他,為什麼結果卻是兩樣。她也喜歡絃歌,她也把絃歌當朋友,可是,只有雪遲她不想讓。其實,她連讓的資格也沒有,一直在謙讓的人都是絃歌,絃歌一直在把雪遲讓給他。
絃歌淡然的目光突然轉為尖銳,寒芒一閃,她逼視古湘玲,“你還想站在陸務惜那邊?他都快自身難保了!我救你出來不是為了讓你在接下來的事情上去送死!”
古湘玲嬌美的臉龐上盪出恍惚的笑容,她沒有回答絃歌的問題,牛頭不對馬嘴,“絃歌,我把他還給你。如果你是因為我的原因才拒絕他,那就不用了。縱使有緣畢竟無份,看到你們在一起我不會有半點怨言。”頓了頓,她自嘲地笑笑,“輸給你便罷了,若看到雪遲最終和別的女人在一起,恐怕我就接受不了。”
絃歌深深望她一眼,“我一直把雪遲當哥哥。”
“呵呵,別騙我,雪遲看不出來不代表我看不出來。絃歌,你小時候看他的眼神可不是看哥哥的眼神,既崇拜又仰慕,你是喜歡他的。”
“……對啊,我喜歡他,即使現在也是喜歡。”絃歌笑笑,“可僅僅是喜歡。或許以前有過那麼一點點的萌芽,可是,有些感情會隨著時間一起消失。過去了就是過去了,你也說了那只是小時候。湘玲,我和雪遲是不可能的,關於這點我已經跟他說明白了,你就別熱心當紅娘了。”
“歧陽城裡很多人都看好你們這一對……你要雪遲怎麼辦?”
“那是他們的看法,不是我的。至於雪遲,他比你想象中堅強,他也不是那種兒女情長的人。他遲早有一天會找一個他喜歡並且也喜歡他的女人……”
“他只是在你面前逞強!”古湘玲忍不住大喝,情急道,“雪遲喜歡你,他愛你,他從來都不願意你為難。比如這次,那地道的事情他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