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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芷江機場、準備配合二隊作戰(這個隊後來參加了“芷江洽降儀式”)。

7月26日,傘兵們接到總隊電令:“中美聯合部隊”將在洪羅廟地區實施空降,各分隊著即向洪市周邊區域展開警戒,以確保空降行動順利完成。

當天夜裡,蔡智誠和戰友們拔營出發,沿公路向兩翼佈防,分別警戒北邊的雙峰縣和南面的衡陽縣城方向。

陣地上靜悄悄的,大家時不時地向西邊的天空仰頭眺望,心裡想:“中美聯合部隊,那該有多少兵力呀?”

7月26日,根據總隊的命令,傘兵分隊加強了對洪羅廟周邊地域的警戒防禦,而當地游擊隊則承擔起接應空降人員和物資的任務。可是,游擊隊員對設定空降場地的“業務”並不熟悉,需要給他們提供技術指導,因此,蔡智誠就被派到了周治的那個連。

王偉能游擊隊各部的番號很奇特。他們以連為基本單位,不按照數字編序、而是給每個連賦予一個挺漂亮的詞語作為頭銜,比如“光榮”、“勇敢”、“堅強”、“勝利”之類。“周治連”的漂亮名稱叫什麼不知道,反正大家都喊他們“瞌睡連”——因為這個連隊的主要任務是搞偵察和夜襲,官兵們平日裡總是一副迷糊困頓、還沒有睡醒的模樣。

“瞌睡連”的戰士到了晚上就來精神,所以夜間守候的差事就交給他們了。

其實,這幫傢伙對飛機並不陌生。湖南衡陽是抗戰期間中日空戰的主戰場之一,從1938年起,這裡的天空就佈滿了各類飛機的航跡,中美混合大隊首次擊落“零式飛機”的戰績是在衡陽上空創造的,44年底的“衡陽大空戰”更是號稱“空中皇軍的末日”,一舉終結了日軍在華南戰場的制空權。

抗戰八年,“瞌睡連”見過的飛行員太多了,蘇聯的庫圖佐夫、美軍的忒布、中國的吳國樑、曾家棟……扳起指頭可以數出一大串,全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不過,最讓大家津津樂道的還要屬45年元月份的那一次,一架給第三戰區送軍餉的運輸機墜落在樟樹山——“媽拐!八個大箱子全都裝著錢、地上鋪滿了新嶄嶄的鈔票。啊喲喲!就象是衝夢(做夢)一樣……”

關於“中美聯合部隊”空降的情況,傘兵們當然不能直接透露給游擊隊,只是告訴他們說:“姜鍵隊長在上峰面前講了好話,美國人答應空投一批武器裝備,請大家準備接收”——這讓隊員們十分高興,大家立刻情緒激昂地投入了各項準備工作。

空降場地很快就佈置好了。可是,26號晚上飛機沒來,27號也沒來,等了兩三天,有些人就開始發毛了:“拐!莫是拿老子們耍寶、逗霸場的吧……”

“莫性急,耐點煩。人家從美國飛到中國,總要花費幾天時間不咯”,還是周治連長比較有水平。

7月29號凌晨,天還沒有亮,遠處隱約傳來了飛機的引擎聲,嗡嗡嗡、嗡嗡嗡……起初象蚊子叫,後來象蒼蠅響。守候了一整夜的人們紛紛站起身來仰頭眺望。

“來了!來了!果下子只怕是來了”

“加把火,趕緊加把火”,蔡智誠急忙指揮大家往篝火裡新增柴草。

“看吶!是飛機,一架,兩架……”。這時候,夜空中的運輸機也發現了地面的指示,開始投放降落傘。

“是果裡啦!對準果裡丟啦!”,游擊隊員們手舞足蹈、歡呼雀躍。

“姜隊長夠霸氣!美國人說話上算!”

“老子們打仗,再也不用害怕小鬼子了”

…………

29號這天,除了王偉能游擊隊,還有另外幾支遊擊武裝也得到了美軍的空援物資。因此,一個月以後,衡陽街頭就出現了這麼一夥人馬——穿著草鞋、叼著旱菸,可手裡卻拎著卡賓槍、腰上掛著小手雷、肩上還扛著火箭筒——氣得七十四軍的官兵直跳腳:“哪裡來的游擊隊?比我們王牌主力的裝備還要好”

可在當時,蔡智誠卻顧不上替游擊隊員們高興,他趁大家忙著收揀降落傘的時候,趕緊跑回自己的陣地、打聽這個“中美聯合部隊”到底有多少兵力。

潘崇德告訴他,所謂“聯合部隊”其實只有傘兵二隊的3、4、5、6分隊和三十多個美國兵、總共一百多號人,姜鍵隊長和三分隊是跳傘下來的,其他人員都是機降。不過,由於天黑看不清地面,有兩個傘兵在降落時崴斷了腿、立馬又坐著飛機回去了。

由此,我們可以分析出,為什麼各種資料對“衡陽空降”的時間有6月、7月的不同說法。馬甲估計,當年參戰的李延平老人應該是三分隊的傘兵,他們的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