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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說起來,傘兵軍官還不至於愚蠢到連“聲東擊西”的戰術也弄不懂。實際上,7月27日清晨,傘兵各隊就已經判明當面的共軍只有三個團,分別是華野4縱10師的28、29團和1縱1師的第3團——兵力雖不多,卻居然有兩個縱隊的番號——到底是不是佯動集團?真讓戰情參謀們傷透了腦筋。

在此之前,參謀部門曾經有一個預案,認為“西瓜”和“麵包”如果採取佯動,擔任“掩護標靶”的一定是1縱的獨立師。理由很充分:一,1縱有四個師,4縱只有三個師,由1縱分兵比較“公平合理”;二,1縱獨立師不是葉陶的基本部隊,他們原本是中原軍區的“皮旅”,並且在“中原突圍”時也擔負過相同的任務、有類似的經驗,這時再讓他們犧牲一回,於公於私都“理所當然”——所以,馬師恭司令要求傘兵各隊擴大搜尋範圍,一定要找到“1縱獨立師”的蹤跡才敢做定論。

這事情也確實不能怪馬司令優柔寡斷,要知道,“敵方佯動”的結論非同小可,報晚了最多挨一頓批評、報錯了可是要掉腦袋的。於是,蔡智誠他們只好越過4縱10師繼續向前追擊,一直跑到沂河邊上也沒有發現共軍的影子,這才趕緊回頭報告戰情,但時間已是27日的下午4點了。

——事實上,從現在的各種資料上看,葉陶兵團當時並沒有“用番號迷惑敵人”的企圖。牽制任務是陶勇主動要求的(葉飛擔心其力量不夠,又給他們補了一個團),這三個團都是葉陶的絕對主力,在當時,無論是葉飛或者陶勇,都不曾打算用兄弟軍區的“非基本部隊”去充當自己的“替身”——國民黨軍之所以產生了“意料之外”的錯覺,從根本上說,不是軍事技能上的缺陷,而是在軍隊傳統和政治覺悟上與共產黨人有著巨大的差距。

戰場地理位置上的差距可以依靠機械化裝備進行追趕,而軍隊政治素質上的差距是任何一種物質手段也無法彌補的,這就是國共兩黨武裝團體的高下之分。

確認共軍“聲東擊西”之後,國軍各部紛紛調頭,傘兵總隊也匆忙向西邊趕去。事實上,傘兵此時的位置距葉陶主力最遠,無論如何也追不上了,但馬師恭司令必須採取這樣的姿態,要不然,日後向上峰解釋起來,他可就麻煩了。

但是,傘兵放棄當面的佯動部隊,並不是忘記了面前的三個團的共軍。當時,沂河邊正駐守著整33軍(整59師和整77師)的十二個團,所有的人都以為,憑藉著雨季暴漲的沂河天險、以四倍的兵力堵截疲勞困頓的小股共軍應該是完全不成問題的。可沒想到(就連葉飛和陶勇也沒想到),如同“六、九大突圍”的情形一樣,“原先估計將受到重大損失的”華野佯動部隊居然未經交戰、直接就從33軍的眼皮子底下過了河,順利地進入了沂蒙山區。

整33軍是張自忠的隊伍,抗戰的旗幟、正宗的“西北軍的種子”。在當時,對這支部隊的任何一項處置都有可能引發非常複雜的政治後果,因此,從“剿總”到國防部再到蔣委員長,誰都拿“老西北軍”陽奉陰違的做派無可奈何。直到48年底,黃百韜被他們搞得在碾莊自殺,蔣介石才氣急敗壞地撤消了59軍和77軍的番號、最終結束了這支部隊的命運。

7月28日深夜,華野葉陶兵團主力冒雨越過了西線的津浦鐵路——“西瓜”和“麵包”從魯南跑掉了。

7月30日,快速縱隊奉命移防河南商丘,準備對解放軍華東野戰軍的“西兵團”發起合圍。

1947年7月28日夜,華野“葉陶兵團”穿越津浦鐵路、跳出魯南,連續強渡滕河、戰家河、沙河、泗河,一路向西突圍;與此同時,遊弋於魯西南地區的“陳唐部隊”也努力擺脫當面攔阻、積極向東接應,8月1日下午,華野的兩路“外線出擊主力”終於在山東嘉祥實現了會師。

中共中央對這次會師甚感欣慰,毛澤東主席特意從陝北發來嘉獎電報,稱讚“我軍實力更厚,領導更強,對於爭取新勝利極為有利。中央特向你們致慰問之意,並問全體將士安好……”。因此,在以後的黨史資料中,通常都把毛主席的這個表揚作為魯南突圍的最終評價,也把葉陶兵團和陳唐部隊的勝利會師視為“七月分兵”的完美結局。

但事實上,艱難的戰事並沒有因此嘎然而止——華野外線兵團雖然突破了魯南的重圍,卻又陷入了魯西的合圍,國民黨正繼續調集重兵,準備對葉陶、陳唐部隊發起更大規模的進攻。

包圍圈裡的五個縱隊似乎已經“窮途末路”。

自7月初,陳士榘、唐亮率領何以祥3縱、王建安8縱和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