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他一露面,我心裡暗藏了好多天的疑惑就又冒了出來。上次肖勁為了幾件破銅爛鐵的大路貨帶了十多個人過來,而這次的受命寶,趙狐狸只帶了一個夥計。
趙狐狸四十多歲,在這行混了很多年,這個人和肖勁他們就有很大區別了,靠眼力和腦子吃飯的,做人非常油滑,見了我就和見了親人一樣,好聽話一籮筐一籮筐的往外扔。
我和麻爹把趙狐狸讓進檔口,麻爹沏了普洱,陪趙狐狸喝茶。我們還沒開始說正事,所以也不避人,這時候,一個檔口上的夥計進來送水,我原本沒在意,但這個夥計放下水壺就給我遞眼色。
我一怔,還沒弄明白他什麼意思,夥計就出門了。我又喝了幾口茶,磨蹭了十多分鐘後也出了們。等我出來後,那個遞眼色的夥計偷偷他塞過來一封信。
這封信是黃色的牛皮信封,很結實,封皮上寫著衛天親啟。我就感覺有點奇怪,問他誰送來的信,夥計說信在櫃檯旁邊的乾貨包裡放著,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放進去的。
我讓夥計去忙自己的事,然後跑到廁所撕開封口,信封裡裝著一張紙,開啟後上面只有兩個字:速逃。
這兩個字頓時讓我心裡一緊,下意識就有些緊張,迅速把信紙捏成團裝進衣兜。
這封匿名信會是誰寫的?我雖然文化水平不高,但也能看懂速逃兩個字的意思,很明顯是在向我示警。
太奇怪了,我在昭通不可能有認識的熟人,但寫這封信的人顯然對我乃至檔口都比較熟,而且這個人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以這種方式送來了信。
我在廁所蹲了半天,把這兩個字來回看了很多次,送信的人心思很慎密,除了速逃兩個字,再沒有留下任何線索和字跡。我琢磨了很久,猶豫著該不該把信的事告訴麻爹,一旦告訴他,這老傢伙立即就要弄的滿城風雨,完全違背送信人的意願。
信中沒有說明具體有什麼險情需要我躲避,但肯定是檔口上已經不太安全了。我自然而然就想到上次遇襲的事,如果真是這樣,現在逃跑估計來不及,我孤身一人離開檔口,反倒更不安全。
想了半天,我悄悄的吩咐檔口的夥計,今天什麼生意都不要接,什麼事也不要做,人全都在檔口待著。
等我回去的時候,麻爹和趙狐狸正聊的熱火朝天。我們又喝了幾口茶,然後就去看貨。趙狐狸可能在眼力還有經驗上略遜於宋老萬,但他在江北也很有名氣。趙狐狸看了貨,確定這是真品,誇我們這筆買賣做的漂亮。
我問他什麼時候回江北,他說今天休息一下,明天就走。麻爹在旁邊喋喋不休,話說了一籮筐,全是廢話,總體意思只有一個:受命寶主要是他的功勞,讓趙狐狸回去之後實話實說。
這個節骨眼上,我們也不敢張揚,在家裡弄了點飯菜招待趙狐狸,麻爹貪杯,喝起來就沒完,我把酒瓶子給他奪了,問他是不是忘了前些日子的事。趙狐狸也在旁邊說現在是非常時期,酒太誤事,能不喝最好不喝,麻爹吹牛吹慣了,很不以為然,趙狐狸就說江北最近也不怎麼太平。
第18章血案
“江北不太平了?怎麼回事?”我和麻爹一聽就都有些吃驚,望著趙狐狸。
“有些不太平,不過也不算大事,我們應付的過去。”趙狐狸勸我們寬心,把事情簡短說了一下。
老頭子在江北的勢力很大,經過前些年不斷的爭鬥,把一些人逼走了,剩下零星的盤口也都被迫搬到邊緣地帶,靠撿一些我們不願做的買賣餬口,偶爾有人想露頭,馬上就會被收拾的滿地找牙。不過最近一段時間情況有些異常,那些平常一直規規矩矩的盤口似乎膽子猛然粗了一圈,時不時就會聯起手跟我們發生摩擦。
這種摩擦的激化程度要看雙方怎麼解決,以前偶爾遇到這種情況的時候,我們的人只要來真的,對方肯定會畏縮,因為實力在這裡擺著,小盤口不敢招惹我們。
但這段時間就有些反常了,江北那邊一些小盤口聯手跟我們搶貨,而且越鬧越兇,心平氣和的談已經沒有作用。老頭子的原則很明確,談不攏就只能打,雙方鬥了兩場,雖然每次都把他們打散了,但我們的人也發現了其中的蹊蹺,對方的人裡有很多陌生面孔,打鬥的時候下手很黑。
“這個事情不太對頭吧。”麻爹很疑惑:“有人敢這麼做?跟八爺對著幹?”
老頭子在江北不能說隻手遮天,但當年他鬥薛金萬的時候真的是很威風,能震住很多人。
不過趙狐狸說這些都是小問題,老頭子現在隱忍不發,一旦找到合適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