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令下,洪流一樣地直衝而來。
兩方的人潮,相撞地一剎那,殺聲轟傳天空,先是“噗”的一聲,弓箭手射出的箭,使天空都為之一暗,地矢雨,激濺落下,落出無數血色的浪花,而蠻司騎兵,卻悍不畏死,前赴後繼地衝擊。
但是到了車前,就再難突破,長槍直刺,弓箭如雨,聲聲傳號過來。
“我如是敵軍,早應該退了,這種拼下去,只有不斷損失,再難有所作為。”方信見了,冷笑地說著。
“大人說的是,但是,如是不拼,只怕以後更是艱難,再過半個月,糧錢都消耗完,只怕敵軍都不得不解甲歸田,連三萬兵,都湊不起來了。”
群堡一成,全部是軍戶,軍法處置,每堡之人,非令不許出十里之外,這就形成了三十里的隔離區,任何商人進入都是死路一條。
雖然並非這一條路,但是其他道路,都必須在山中林中翻越,能運輸的貨物,不及正常地十分之一,消耗更是提高十倍,商人謀利,安肯如此?
貨物一被切斷,與滿清類似的組織,就立刻處於崩潰的邊緣,這也是為什麼當年明朝朝廷,來處置袁崇煥的大罪。
朝廷有四罪論之——付託不效、專恃欺隱、市米資盜、謀款誘敵。
其中市米資盜和謀款誘敵,就是給予滿清糧食和金錢,使之存活壯大,這實是貨真價實的大罪,只是,當年滿清,就算切斷中原聯絡,還可打劫朝鮮。
在這個世界,一旦動真的切斷貿易線,這安昌王就如無水之龍,再難存活——說來說去,實際上就是早上五十年。
再給五十年,蠻司可繁衍到百萬,而領地內漢人,也可繁衍上百萬,這樣的話,漢族為其耕作,就已經足夠消耗,也可保持著強大的戰鬥力,那時,可出兵三十萬——三洞關單是八萬人,也未必守得住,就算守得住,也要吸取朝廷大量鮮血。
如此消長,一旦內地有內亂,還是可以問鼎天下,只是現在,卻無能為力了,如是貿易切斷,甚至連自保都不足——領地內漢族本來只有五十萬,給方信這樣一搞,頓時銳減到三十五萬,而且仇恨不絕,就算安撫下來,耕作也難以養活足夠數目的蠻兵啊。
當然,龍氣之妙,如不能外部突破,那就內部亂之,但是方信對此早有準備——軍屯之妙,在於內外兼備,與外可禦敵,與內可墾田。
有此,朝廷如是問罪,憑此自守,也足夠了,方信已經下決心,無論什麼事,都不會出關進京了,而且,沿途百里,都密佈監控,如是有不利的欽差前來,半路殺了就是了。
所以,方信才要上奏摺,無論結果怎麼樣,都會大言不慚高喊:“我軍兵強馬壯,獲得大勝,本撫誓必全勝,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戰爭的本質,打的就是大勢,打的就是格局,打的就是政治,而且,由於西南十年大戰,連附近幾省,都幾乎抽空了精兵,真的逼反了方信,打出清君側的旗號,附近幾省就是空地了,一軍可取,未必就沒有人響應——所謂司馬昭之心,路人兼知,現在高相之心,路人都知,天下士民豪門,都是不滿,有此旗號,只怕立刻天下大亂。
當然,方信並不希望如此,如果這樣作,就是有進無退,說不定要為人作嫁衣,這只是不得已而之,如果可以,方信寧可擺明旗號割據。
西扼淺水之龍,靜觀於中原,存亡演變之道,盡在手中,區區幾步,就已經三成勝算在握,等到大楚內亂一成,就可正式化得蛟龍。
夫戰,在於廟算,決勝於千里,存於一心,是以存於一心,玩弄天下英雄於股掌之間。
第五卷 萬世人皇必有根 第166章 … 加爵
永安十三年五月,安昌王無奈退兵,損失一萬一千人,而方信方面,陣亡和殘廢九千一百人,還有三千負傷,經過治療可恢復。
此戰,使安昌王損失了八分之一的實力,起碼五年都恢復不了,是以又向後退了百里,由於己方損失不是很大,方信想了想,還是沒有太過囂張,發“斬首二萬,只傷三千”的奏摺,而差不多照著原樣發了奏章。
就算如此,也是十年來的大勝,想必朝廷按例,必有賞賜。
轉眼就是二個月,新建的1個稜堡又向前推進五十里,增加了不少可耕之地,並且使後方的屯田相對安全了。
但是,方信搖頭嘆息,自己在西南的程序,也只有這點了——一旦脫離稜堡作戰,自己就算有滿編的八萬人,也難以成事。
要控制西南,以及西南更背後的草地,非十五萬精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