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要人來了。”
“屬下見過侯爺。”紀山身子動也未動,嘴角上勾出邪氣笑紋,落在我頭上的掌滑至肩頭,捏捏握握,“怎麼辦呢,小侯爺,屬下還不想放人?”
“嘖嘖,這委實難辦了。依本侯看,這丫頭和我的總管也頗投緣親熱的樣子,你要不要考慮割愛,長風?”
長、長……風?秋長風?!要遞到嘴裡的軟糕捏碎在掌心,背上——惡寒呶。
……
大苑公府的馬車真是寬綽,及得上普通人家的一間屋子大小了罷?上面的雕飾也別具匠心,金線盤成的金菊栩栩如生,裹貼其上的緞帛滑不留手,鑿附其內的抽屜式樣精巧……
“在評估這輛馬車的價錢麼?”
噝……冷哦,冷。單聽這聲嗓,就能叫冬季提前降臨,四海登時結冰了呢。“……奴婢有幾個膽子,敢打大苑公府馬車的主意?”我將腦袋垂到胸前,卑微小丫頭現身。
“不敢?”秋長風聲線稍稍拔高,“這世上,還有你不敢做的事麼?”
“……有。”
“說來聽聽。”
“太多了,奴婢一時也說不清楚。”
“你——”我尚納悶他怎麼沒了下文時,只感左臂一緊,他一已將我扯了過去,那雙墨中微綠的瞳仁抵我半寸之外,白得發亮的牙齒在薄唇內豁豁開刃,“你說,本公子該怎麼處置不聽話的丫頭呢?”
我頓時急了:“你答應過的!”
“我答應什麼?”
“你答應了那個‘全城相公’……哦,是小侯爺,你不打小海的!”
秋長風俊美的皮相惱意浮騰:“我何時說要打你來著……等一下,‘全城相公’是什麼東西?”
第十八章
秋長風和秋皓然一起出現,小海當然怕怕。沒有賣身契,這個人還是小海侍候了快到三年的主子,習慣是件怪東西,一旦習慣了俯首貼耳,要改不易,何況時下亦不是改的時機。為了小海免遭荼毒,我恭順地請秋皓然向公子要個承諾:要小海乖乖回去可以,但回府之後不能虐待,這虐待裡,包含了棒打、棍笞、鞭策、罰立等所有有損小海玉體的諸事。秋皓然倒給小海面子,扭曲著嘴角,像是忍著要去茅廁的痛苦,向死麵沉沉的公子要下了這個承諾。但、但、但……所謂承諾,防君子不防小人,秋長風是君子麼?好像……不是,那那那……
“我說的話你聽著沒有?”
“啊,公子,奴婢在聽,奴婢在聽。”
“聽著了怎不作答?”
“答什麼?噝……”掐人腮幫算不算虐待一種?
“‘全城相公’是什麼東西?”
“就是小侯爺。”
“他與全城相公有什麼干係?”
狐狸也會犯傻哦。“臭山頭說整個兆邑城的姑娘每夜都要將小侯爺帶進春夢裡當相公來用,那不是全城相公又是什麼?”
秋長風輕擰眉峰,死死盯我片刻,我便在那對墨綠色瞳仁乖乖浮著,不敢驚擾。
“下一次見了皓然,你可以將這個稱號贈予他。”他頗認真的道。
“是,公子。”為討好主子,我諂媚道,“公子,要不要奴婢也替您取一個?”
“取什麼?”
“得多大哥說公子您是全江湖甚至全天下俠女們的夢中情人……”
“閉嘴!”
“全天下總比一個兆邑城要大多了,所以奴婢替您……”
“你再不閉嘴,本公子會用本公子的方式堵上你的嘴,你儘管試試看。”
鑑於秋長風的眼神太恐怖,語氣太陰森,小海膽子太微弱,我雖然好奇何謂公子的方式,但閉嘴。
“還有,臭山頭又是……是紀山?”
“嗯。”
“你和他幾時認識的?”
“嗯。”
“幾時認識的?”
“嗯。”
“小、海。”
哦唷。“三天以前街上認識。”
“就只有三天?”
“嗯。”怕他不信。“那時候,得滿姐姐也在。”
秋長風墨眸瞬亦不瞬,“才三天?”
“才三天。”
“怎麼在本公子看來,你似認識了人家三年?”
“嘿嘿……有麼?”
“如果本公子晚去一步,會發生什麼事?”
能發生什麼事?頂多小海多吃一把松仁,嗑一把瓜子,還有兩塊粑糕,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