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蟬兒神態恍然,搖首,“連你也不能讓他改變主意,我還能等誰?”
雖然我尚參不透她所寄望由我予以改變的“主意”是什麼,但已然察出了她的弦外之音,“你以為,皇上看見我會舍了你?如果皇上當真舍了,你此時會如何?”
“不管我會如何,那隻能是惟一結果。”她玉顏惶惑,舉起湛黑美眸,“一個殺了我妹妹的男人,無論如何,我都不能……”
“不管朕為你做了什麼,將要做什麼,你能記住的,只有朕是你的殺妹仇人!”昭景帝寒著龍顏由內踱出,“為此,你甚至不惜將別人的女人送到朕的龍床上!”
冷蟬兒扭首不去看他,口中道:“你既然知道,為什麼不能放了我?”
“你這個沒心……”畢竟是九五之尊,很快意識到了時地的不宜,他收了怒哮,狠擰過冷蟬兒的下鄂,鼻尖互抵,切著齒根,“你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別妄想我會放人,別妄想!”
他用得是“我”不是“朕”。也許我先前的認為錯了。這位就算不是胸才偉略也不乏英雄武之氣的皇帝,一生最大的挫敗,恐怕並非與秋長風、秋遠鶴處在同期為帝,而是愛上冷蟬兒這樣一個怪胎罷。
看罷,秋皓然望著他家皇帝的眼神,滿滿全是同情,“皇上,有什麼話到裡面再說……”
“不必了。”昭景帝揮手,“旨已擬,你已接,阮陽侯與雲首領按旨行事就是。朕有奏章待閱,福仁公公,隨行!”
皇帝一聲令下,浩蕩儀仗起行,冷蟬兒縱是萬般不願,也要隨著。
“唉,看那位福仁公公,把我家好好的一位皇帝折騰成什麼樣兒了,唉,紅顏禍水懷……”這些望影興嘆的廢話,我根本不必要去理。我取了帷帽,只想早一步離開這個有人嚮往也有人避之不及的至貴之地。
“滄海?”秋皓然追上來,“你和阿山講明白了麼?”
“萬分明白。不會妨礙你們的朋友之義,敬請寬心。”
“那怎不見阿山隨你回來?”
“你當真很擔心他。”我側首。他重朋友之義,重兄弟之情,因此博得皇帝看重。
但也因此,他想左右逢源,欲要各方安之大吉。“你有沒有想過,不管你有怎樣美好的願望,早晚有一日,你都要與某方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