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姐姐,縱算你眼裡只有清哥哥,也不能這樣討厭幻兒的親哥哥嘛。”
“你也不看看你那個親哥哥的臉,凍得有三尺厚,有他在的地方,不用愁著大地回春,要不討厭他,不容易罷?”
“我哥哥生得好看啊,比清哥哥比珏哥哥比慕飛哥哥比好多哥哥都好看。”
“那是你爹和孃的功勞,又不是他自己掙來的,有甚稀奇?”
“唉~~”幻兒這哥哥要文有文,要武有武,要貌有貌,怎就這樣不討人喜歡?照此下去,要討個心甘情願的媳婦兒是不是都不能如願了?唉,當妹子的,真是愁呢……
“店家,我們要住店吃飯,快來候著。”麗影一閃,一道桃紅顏色閃進店內,美眸顧盼間,揚嗓清喚。
“對不住了,小姐,咱們這店今兒個……”曹掌櫃的話,在瞅見隨後進來的客官時,打住:怎這難纏的主兒又來了?
“怎麼,今兒個又不對外客麼?”良讋笑意晏晏,“貴店三天兩頭的如此,大違經商之道哦。”清湛目光不加任何避諱地直盯向那張絕世雪顏,“幻兒,我們又見面了。”
“你是……良讋?”不知怎地,那個名字就出了口。
“還記得我?”良讋心情更好,“幻兒真乖,不狂讋哥哥這幾日,對幻兒朝思暮想了。”
“閣下何人?”秋觀海眉峰略蹙,起身相問。沒有一個哥哥會在別人對自家妹子出言調戲時坐視不理,縱算那妹子是個讓人頭痛腳痛的小麻煩也不能倒外。
“閣下又是何人?”良讋問。
“是在下先問得閣下,閣下當先作答。”
“在下是幻兒的朋友,而且是好朋友。幻兒,是不是?”
“是。”傾幻兒甜笑。
“好朋友?“秋觀海橫了妹子一眼,“你哪來那麼多好朋友?”
“就是好朋友啊,哥哥莫非是在嫉妒幻兒的人緣比你好,朋友比你多?”
當那雙澄黑明眸轉向他人時,良讋是忍了幾忍,才忍下不將佳人臉兒扭轉過來的衝動,耳邊恰傳來——
“人家年紀比你輕,長得比你俊,作派也絕對高貴,寶兒哥哥,你勝算渺茫呢。”在適當的時候落井下石,是良綰為人處事的準則之一。
“你……”切齒一咬,良讋仍舊春風滿面,問“閣下是幻兒的何人?”
“他姓秋,幻兒姓傾,一個是哥哥,一個是妹妹。”冷霜涼涼道。
一個姓秋,一個姓傾,情哥情妹麼?良讋挑眉,“幻兒,既然是朋友,不請朋友到裡面坐?”再從牙縫內擠出微聲,“綰兒,記得我們的交易麼?還不快些實施?”
“我要江北那批絲。”
“你趁火打劫?”
“人家不介意你罵人家是奸商。”
“成則有,敗則無!”
“成交。”良綰迎著秋觀海那張冷寒的俊臉嫣然一笑,緩緩起步,“這位公子,我家哥不懂禮數,請見諒了。”姓良名讋的大奸商,生平第一次意動情萌,居然沒看出對方這二位是地道的兄妹,並立一起時,那雙眼睛可謂一模一樣,眼耳鼻唇間也多有相似之處,他竟還在那裡燒那股無端的醋火,真是……
不過,這位哥哥可真是極品,她良綰笑納了。
番外 秋長風(完)
“表哥。”
我轉回身。
“你愛小海,是麼?”
“是。”
“勝過愛憐星麼?”
“……不同的。”
“如何不同?”
“憐星,我會娶你。”在憐星的淚眼凝視中,說那些話時,我是篤定的。為義,為情,我必娶無疑。但,所有的篤定,抵不過小海離去時的一個轉身。
那日,我醒過來,是皇上的別宮。我略加思憶,概因聽到了有刺客意欲刺君的訊息,特從西衛趕來護衛,殺了人,也救了人,如此而已……可是,當真如此而已麼?
我胸中似有一塊堵,又有一塊空,有堵得難通處,亦有空得難受處。我抬眼望四周,一切景物仍如先前所觀,一切人事仍如先前所度,所有謀劃,部署,按部就班,未有異變……既如此,為何要有一股子空虛無處排遣?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這份莫名形狀莫名端由莫名起因的空虛,並未隨著時日推移而弱去,反時日愈久,心頭愈惶,每日似都在擔心著什麼東西就要失去。縱算在我夜中夢時,也不曾放過我。在夢境裡,一個人在我面前一次次轉身,我卻從不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