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客氣了。等了半晌不見那女人逃走,巴哲放下心來,他自忖這女人若是逃走,也逃不過自己的追蹤;若是向旁人求救,這小鎮上也沒人能奈何得了自己。想到這他再無顧慮,立刻去找車行僱車。不過走遍全鎮他也沒找到一個車行,只看到一輛華麗的馬車停在鎮上唯一的客棧門外。他上千牽起馬車就走,正在車後擦洗馬車的車伕連忙上前阻攔,他不由分說,拔刀便將車伕斬殺在路旁。
匆匆趕著馬車來到醫館,見舒亞男不僅沒逃,還讓大夫給她抓了一副草藥。巴哲隨口問那是什麼藥,就見舒亞男面上有些羞赧,只說是女人吃的藥。巴哲也不好再問,匆匆道:“主母,馬車已經找到,咱們得連夜就走。”舒亞男皺起眉頭:“咱們明日再走不行嗎?”
巴哲坦然道:“我在這鎮上已殺了三人,明日走恐怕會有麻煩。請主母上車。”
舒亞男一聽這話,只得隨他出門登車。巴哲將舒亞男扶進車廂,然後道:“主母稍等。”說著返身折回醫館,片刻後,他若無其事地擦著刀上的血跡從容而出,坐上車轅道:“好了,現在不會再有人知道咱們的行蹤了。”說著他一揚鞭,馬車立刻向西疾馳。
舒亞男見他談笑間連殺數人,心中又是害怕又是憤怒。她摸著小腹暗自祈禱:小云襄,你一定要給娘力量,讓咱們平安逃離這惡魔之手!
八、 閹俘
子夜的天空星月矇矓,杭州城黑黢黢看不到任何燈火。因錢塘江口有攔江的鐵索,東鄉平野郎只得在杭州郊外的海灘拋錨停船,趁著夜色向杭州城摸去。
近萬名海盜如狼群一般,潮水般悄然湧向杭州城,沿途只聽見草鞋踏在海灘上的沙沙聲,以及偶爾一兩聲兵刃的碰擊,數里賓士竟沒有驚動任何人。不到半個時辰眾倭寇就已抵達杭州城近郊,如狼群出擊前伏地不動,靜等著頭狼的號令。
東鄉平野郎聽聽城中動靜,然後向城門方向一指。十幾名身著黑色緊身衣的倭寇立刻向城下摸去,他們皆是忍術高手,數丈高的城牆在他們眼裡如同坦途。
只見十幾個忍術高手紛紛丟擲繩鉤,穩穩地搭上城牆,然後抓著繩索兩手交替,壁虎般向城上爬去。十幾個黑影很快就爬上城牆,但接下來的情形令東鄉吃驚地睜大了雙眼,只見他們紛紛從城牆上栽了下來,這個過程就像他們登上城牆時一樣,除了他們身體落地時的悶響,靜悄悄毫無聲息。
海盜中響起一點不安的躁動,隱隱約約如暴風雨來臨前的海潮。東鄉沉吟片刻,不甘心就此放棄,用手點點左右手下,然後向城上一指。又一批忍術高手向城下摸去。
這一次和上一次幾乎沒什麼差別,十幾個手下很快又莫名其妙地摔下來。城頭依舊漆黑一片,看不到任何光亮與燈火,也聽不到任何聲息。
“快退!咱們中埋伏了!”多年的冒險經驗,立刻都讓東鄉意識到危險,毫不猶豫下了撤退的命令。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一陣騷動,東鄉回頭望去,就見先前登陸的海灣處,燃起了漫天大火,隱隱有吶喊聲遠遠傳來。一個渾身浴血的倭寇跌跌撞撞地跑來,氣急敗壞地稟報道:“首領!咱們的船遭到明軍水師的襲擊,損失慘重!”
眾倭寇頓時譁然,紛紛要趕回去救援。東鄉看看近在咫尺的杭州城,再聽聽身後的動靜,黯然嘆道:“現在趕回去救援,已經來不及了。”
“怎麼辦?”眾倭寇焦急地問。東鄉在心中略一權衡,揮刀向杭州城一指:“攻城!只要拿下杭州,咱們不僅能反敗為勝,還能滿載而歸!”
眾倭寇在東鄉號令下,吶喊著撲向城下,他們已顧不得隱藏行蹤。雖然在沒有充足的攻城器具的情況下攻城,是兵法大忌,但自從他們橫行沿海以來,很少遇到明軍的有效抵抗,所以早已不將明軍放在眼裡。
城頭上突然飛出漫天火箭,如流星般掠過數十丈距離,落在潮水般撲來的人群中,引燃了埋在城牆下的柴草,城門前的開闊地很快就燃成了一片火海。火光將開闊地照得如同白晝一般,『龍鳳中文網)眾倭寇暴露在火光之下,成了城上守軍的活靶子。
密集的箭雨從天而降,倭寇成片成片地倒下,聲嘶力竭的吶喊變成了垂死前的慘呼。東鄉終於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揮刀撩開幾支流箭,放聲高呼:“退!快退!”
眾倭寇推到箭雨射程之外,尚未站穩腳跟,就聽近處號炮響起,左右各有一票人馬從埋伏處殺出,人人手執長刀,坐跨快馬,氣勢如虹,瞬息即至。其士氣與戰術素養絕非以前遇到的明軍可比。東鄉藉著月光仔細一看,就見高高飄揚的旌旗上,有三個極盡張揚